宴會上除了孫修宇那事外,再沒有其他意外發生,就連孫修宇也沒激起多大的浪花,韓州在宴會主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把事情解決了。
看著這豪華浪漫的婚禮漸漸進入尾聲,祁緯似有所感,回頭問韓州:“男子……男人相戀也不是不能容於世間,為什麼你沒有和楊承業在一起?”
韓州沒想到祁緯會突然問到這個問題,沒有以往提到初戀時的暴躁與心塞,而是鬼使神差地勾了勾唇:“你好奇這個幹什麼?你喜歡我?”
“……沒有。”祁緯無力吐槽,“不願說就罷了。”
“不不不,我很樂意說。”韓州伸出手,自然而然地搭在祁緯的肩上,他們在媒體麵前本來就假裝是一對兒,即使韓州做再親密的動作都不會惹人懷疑,祁緯也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給對方一個肘擊,也隻好任由他去。
“我和小業是青梅竹馬,從高中起我就知道自己喜歡他,不過小業是個直的,他隻喜歡女孩子……”韓州說到這裏,頓了頓,說不上是出於什麼情緒,他偷偷看了祁緯一眼,見對方臉上沒有別的表情,才繼續說:“一開始看到兩個男人在一塊,他還會很排斥,後來出了國見得多了,他也慢慢看得開了……後來聽到我跟他坦白了性取向,他也會平靜地接受,但我知道,如果讓他發現了我的心意,這段友誼估計也到頭了。”
祁緯張了張嘴,安慰的話還留在喉嚨裏沒說出口,就見韓州又是哂笑。
“明知道不會有結果,偏偏還要堅持,這樣的愛很累……有時候我也不明白自己在堅持什麼,大概是因為從小到大就沒什麼能難得住我的事,還是因為不甘心吧。”韓州歎了口氣,隨即將目光轉到了祁緯的臉上,“不過,我知道,是時候放下了。”
是的,該放下了。
拘泥於過去永遠都不會有結果,還不如徹底放下,走向一條未知的道路,哪怕到最後仍是失敗,也總比一直停留原地的好,至少不會因為沒有一星半點的希望而將自己逼瘋。
祁緯的喉結動了動,雙眸像是失去了焦距般呆呆的,直到韓州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受到自己的心髒強有力的跳動,他才緩緩回過神來。
是啊,早就該放下了……
他現在已經不是衛七,也無需時時刻刻把少爺放在心上,甚至於他早已換了一個身份,在一個陌生的世界重新開始,一切的一切早於少爺無關了。哪怕這一切不過是黃粱一夢,夢醒後他再遇上衛無傷也不欠著對方什麼了,衛七還了衛家一條命,從此他們兩清了。
正如韓州說的那樣,與其沉浸在黑暗絕望的過去中一次次品味心酸與苦澀,不如懷抱希望地走出來,至少懷著一個希望,鮮血淋漓的傷口就有愈合的可能性,至少不再活得那樣渾渾噩噩,那樣生不如死。
這一刻,祁緯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輕鬆,想通了某些事情後,甚至無意識地對身邊的人露出了真心的笑。
韓州很想用手捂住自己砰砰亂跳的心髒,可是眼下這個場合並不適合,為了維持總裁的高大形象,他硬生生地忍住了。
“……小緯?”韓州嚐試著叫了聲。
“抱歉,剛才走神了。”祁緯失神片刻後立即恢複過來,沒留意到韓州對自己的稱呼,他想起之前是在跟韓州聊著楊承業的話題的,現在並不確定對方是否想繼續這個話題,索性問了個別的:“韓總,婚禮結束後,還有需要我的地方嗎?”沒有的話,祁緯想回家休息休息,再整理一下思緒。
“有。”韓州立即道,“作為員工和‘現任男友’,老板失戀了,你當然要負責安慰的。”
祁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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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沒有一條娛樂新聞能夠保持長時間的熱度,酒店大亨繼承人的婚禮也不過是熱鬧了幾天,很快又有別的新聞替上。
而這事多少還和祁緯有關係,因為《後廷2》開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