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寧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臉色蒼白地辯解:“祁哥……你在說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懂……”
“你不是聽不懂,你隻是假裝沒聽懂罷了。”祁緯攤了攤手,“吃海鮮過敏壞嗓子是真的,但找我來給你頂唱,肯定是有人授意的,你就沒想過要是我不答應,你要如何自處?”
祁緯不是表演嘉賓,他要是真的上台唱歌去了,隻會引來貶低的嘲笑,還會給韓州丟臉——指使朱玉寧做這件事的人就是想達成這樣的效果,沒想到祁緯根本就不踩這個陷阱。
朱玉寧終於笑不出來了,怪就怪她為了逼真,真的捏著鼻子喝了一大碗海鮮湯,現在喉嚨癢得難受,而祁緯又一眼看穿了她的意圖,她想哭都沒地方能哭,這種酒會的工作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接的,她搞砸了,以後就很難再有機會了。
“對不起……祁哥,真的對不起……”朱玉寧終於明白過來,祁緯絕不是盧允兒口中沒見過世麵的蠢貨,祁緯雲淡風輕地就看穿了她,還清楚是有人想為難他,這樣的人她是絕對得罪不起的,朱玉寧早就拋開了盧允兒站到了祁緯這邊,不管這次的工作能不能挽回,她都不能再跟祁緯結仇了。
祁緯眼中閃過一絲讚賞,其實朱玉寧也是個識時務的姑娘,對方誠心道歉,知錯能改,他也不願看她被人利用,朱玉寧背後的那人與其說是衝著自己來的,不如說是為了韓州,這點祁緯很清楚。
於是,祁緯對朱玉寧笑了笑:“這次,我就幫你一回吧。”
“啊?”朱玉寧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等她反應過來,就看到祁緯已經走向了舞台,她急得冷汗直流,想追上去,卻來不及了。
盧允兒看到這一幕,心情大好地回到蘇珍的麵前,示|威一般地對她揚了揚下巴,“事實證明,韓總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啊!”
“是嗎?”蘇珍淡淡道。
走到鋼琴旁的祁緯把話筒拆下,又對人群中的韓州勾了勾手指,在某些方麵與祁緯格外有默契的人馬上丟下了正在談話的對象大步走來,“怎麼了?”
“為你彈奏一曲。”
祁緯笑著說完,坐下,修長的手指按在琴鍵上,閉了閉眼,回憶前身隻學過幾個月的鋼琴經驗。睜眼時,指尖已流瀉出一段動聽又悱惻的旋律。
這曲子是衛無傷苦戀慕瀟瀟時譜寫的,不似坊間無病呻|吟的琴曲,曲調中飽含戀慕、希冀、忐忑、細膩柔情,同時也有身為男兒睥睨紅塵的傲氣。當時的衛七有幸聽少爺彈過兩次,暗暗記下了這首他比較喜歡的琴曲調子,此時用鋼琴來彈奏,和古箏的版本又是不同的風味,但情感同樣真摯,旋律同樣韻味十足。
畢竟是記憶,祁緯一開始還不太熟練,但他很快就進入狀態,旋律越發行雲流水,即使沒有話筒擴音,也漸漸吸引了不少人。
一開始聽到鋼琴曲,有的人習以為常,把鋼琴曲當成背景音樂繼續聊天,接著他們就漸被從未聽過的旋律吸引,連聊天的話題都忘了,和周圍的人一樣不由自主地尋找起彈琴的人來。
然後,他們看到十指在琴上飛揚的祁緯,以及站在鋼琴旁邊,和祁緯深情對視的韓州。
“這首曲子以前從來沒聽過啊,是原創的嗎……”
“韓總真是太過分了,這是公然秀恩愛吧?!”
“這人鋼琴水平不錯,連我都想去摸摸鋼琴了,不過我可不敢在這裏彈,肯定會被比下去的……”
蘇珍勾起嘴角,不忘給盧允兒打臉:“事實證明,我哥還是很有情調的,他的眼光還不賴,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