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緯顯然沒有興致沒有被人圍觀的興致,彈完這首不知名的曲子後,他就和韓州一塊重新回到人群裏,他的任務不過是把朱玉寧上台的時間拖完,之後的事情就和他無關了。
鋼琴那邊的人還未完全散去,有一兩個對自己技術頗有信心的名媛小姐在看到祁緯帶來的轟動效果後,也躍躍欲試著,反倒沒有太多人把注意力放在他們兩人身上。
韓州還沉浸在那蕩氣回腸的旋律中,越發覺得口舌發幹,他匆忙在服務生那裏拿了一杯酒,追上祁緯的步伐,沒話找話說:“你什麼時候鋼琴彈得這麼好了?該不會連這個你都騙了我吧?”
祁緯瞥了他一眼:“那時還真沒騙你,我是臨場發揮得好而已。”
前身學鋼琴的那幾個月就在和韓州交往的那段時間裏,那時的祁緯為了拍攝mv而去學的鋼琴,大約是出於炫耀的心理,他想拉著韓州去看自己練琴,然而不管祁緯如何軟磨硬泡,韓州仍是沒有去。
比起看什麼練琴,韓總裁還是更喜歡把時間花在有用的地方上——比如工作,再說那時候祁緯就是韓州包養的一個小玩意,他高興了就哄一哄,卻沒必要為他花多少心思。
韓州沒去看過祁緯聯係,自然不清楚祁緯在鋼琴上有多少天分,聽到祁緯的解釋,更加悔不當初,要是他早點發現這些,說不定他就不會和祁緯分手了……但韓州轉念又想,要是他們不分手,祁緯又怎麼會顯露本性呢?
“分手”就像一把鑰匙,過去那個韓州印象裏無比單薄的形象,在鑰匙的開啟下,鮮明地變成了自信、強大、多才多藝,他幾乎無時不刻都會給韓州帶來驚喜,讓人根本無法移開目光。
“你剛才說了,這是為我彈奏的,對吧?”韓州忽然笑了笑,“你對我有好感吧?”
“心血來潮,跟好感無關。”祁緯說。
“別以為我沒有音樂鑒賞能力啊,我聽出來了,這首鋼琴曲聽上去像陳年的酒,又苦又澀,但是回甘無窮。寫這首歌的人一定是把感情壓抑到快要發狂的地步,而你選這首歌給我,很難讓我不多想。”韓州直勾勾地盯著祁緯的眼睛,分析到最後,難以控製地流露出一絲得意洋洋的表情。
“……”無法回答,答不上來,因為韓州的分析是正確的。
這人平時一副狂霸拽的模樣,突然間會用智商跟祁緯說話了,反而讓祁緯束手無策。
說這首歌確實是心血來潮的選擇,可是為什麼要選這首彈奏給韓州聽呢?……一時,連祁緯自己都想不明白了。
與其越描越黑,還不如不去解釋。
祁緯扭過頭,突然眉毛一蹙,示意韓州:“你認識那個女人嗎?”
“哪個?”韓州順著方向看去,一堆的女人,他哪個都不熟。
祁緯將惡意視線主人描述出來,韓州目光不善:“我記得她好像是盧氏集團總裁的女兒,長得也就那樣吧!怎麼,你對她感興趣?”
祁緯搖搖頭:“她對我有惡意,我懷疑剛才就是她算計了朱玉寧和我。”說著,祁緯把剛才的事情解釋了一遍。
韓州聽完,哪裏還能猜不出盧允兒真正的意圖是自己?醋意翻湧變成了尷尬不已,原本還打算趁著氣氛好再在祁緯麵前刷一刷好感度的,哪怕沒法讓祁緯承認他對自己有好感,結果全被這個女人破壞了!
哼,盧氏!
韓州眼裏閃過一抹暗光,表麵上看卻什麼都看不出來。
這時酒會也快接近尾聲了,之前也有人陸續離場,剩下的人有的約好接下來去續杯的地方,韓夫人交際了一圈和蘇珍一塊過來,看韓夫人的臉色,似乎從蘇珍那裏聽到了什麼,對祁緯的臨場發揮愈發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