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楊雪隨即就想到了那個人的脾氣,眼下正是他競選軍委副主席的關鍵時候,如果憑空冒出來一個私生子,那麼此事就會成為他的對手打壓他的最好理由,他難道會因為一個私生子而放棄即將到手的軍委副主任的職務嗎?
“爺爺,對,先告訴爺爺。”秦茹雅走後,楊雪一個人在辦公室裏苦思冥想了許久,忽然想到了她的爺爺楊雷湯,於是便抓起桌子上的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很快,電話對端傳來一個蒼老又慈祥的聲音:“是雪兒吧?”
楊雪笑道:“爺爺,您怎麼知道是我呀?”
“嗬嗬,知道我這裏電話號碼的沒有幾個人,更不可能有京城之外的人給我打電話,除了你這個小鬼靈精丫頭,還能是誰啊。”楊雪的弟弟楊夜五歲就被送到了武當山上跟著雲雁道長學藝,一年難得回來幾次,楊雪卻是在京城長大,可謂是楊雷湯看著她長大的,是以對她也寵得不行。
楊雪“嗬嗬”笑了一聲,開始轉入正題:“爺爺,我記得你曾經告訴過我,我還有一個弟弟叫楊震,對吧?”
楊雷湯一愣,問道:“不錯,不過很多年前就不在人世了,你突然提這件事情幹什麼?”楊璞玉的風流往事,楊雷湯初始是不知道的,後來知道的時候,楊震早就失蹤了,楊震的生母薛玉蘭也被楊璞玉的妻子崔謝敏偷偷養了起來,楊家上下都不知道。楊雷湯當然勃然大怒,將楊璞玉狠狠罵了一通,並親自派人在全國各地尋找楊震,足足施騰了一整年,全國各地叫楊震的小男孩的檔案都被秘密送到京城楊雷湯處,但沒有一個有可能是在hz市孤兒院丟失的,後來,楊璞玉隻得作罷,轉眼二十多年過去了,楊雪陡然再提起此事,楊雷湯心中的那個隱痛再次發作起來。
楊雪幽幽歎了一口氣道:“爺爺,我想我找到他了。”
“什麼?”饒是楊雷湯身經百戰,在槍林彈雨中錘煉多年,幾乎有了泰山崩於前而不色變的定力,但是在聽了楊雪這短短幾個字之後,一顆心立即被提到了嗓子眼,握著電話柄的右手開始顫抖起來,聲音也不覺打起結來,“雪…雪兒,你…你能確…確定嗎?”
楊雪點了點頭道:“我見到鼎坊紫玉了,而且那塊玉的後麵刻了一個‘震’字,而且是古撰文的。”
三十年前,楊雷湯的一個一輩子沒結婚的戰友臨終前將大一塊鼎坊紫玉送給了他。楊雷湯請人將鼎坊紫玉刻成了十幾個拇指蓋兩倍大小的觀音像形狀,給楊家的子女每人分一塊,並在玉的後麵用古撰文刻上名字,剩下的玉則全都由楊璞玉的妻子崔謝敏掌管著。
就在薛玉蘭即將臨產的時候,楊璞玉的正妻崔謝敏得知此事,親自去探望,並派人前往hz市照顧薛玉蘭。楊震出生的當天,崔謝敏更是親自來到hz市,到醫院看望他們母子,並給楊震取了名字,更是取出一塊鼎坊紫玉,請人在後麵用古撰文刻了一個“震”字,親手為楊震係在脖子下。
第七天晚上的時候,也就是薛玉蘭準備出院的頭一晚,病房中突然來了幾個蒙麵人,搶走楊震,並將薛玉蘭打暈。
崔謝敏雖然一直沒工作,但是畢竟所在的家庭不同,政治敏感性很強,她明白這是楊璞玉的對手所為,目的就是想將楊震的事情公布出來,將楊璞玉弄得身敗名裂。但是,對方一直沒有動作,崔謝敏也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是對是錯,薛玉蘭更是因為失子之痛而神經了,整天呆呆傻傻地癡笑。
這個消息楊雷湯在二十多年前就希望得到,但是卻沒有,不想在認定楊震早已不在人世很多年之後,又突然冒了出來,楊雷湯有些不能適應了,沉默了近一分鍾才問道:“雪兒,你告訴你爸爸了嗎?”
楊雪搖了搖頭道:“還沒有,爸爸正值競選軍委副主席的關鍵時候,我擔心他不會認他。”
楊雷湯對兒子的了解,遠在楊雪之上,聞言點了點頭道:“雪兒,這件事情先不要告訴你爸爸,也不要告訴你媽媽,更不要輕易與他相認,你先觀察一下他的人品,有什麼事情隨時向我回報。”
“嗯,好,爺爺,那我先掛了。”楊雪鬆了一口氣,輕輕將話柄放回去,喃喃自語道:“這對他公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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