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的門一開,花小米就跳了起來。她跑過去,就看到一名護士推著手術車出來,還有一名醫生也走了出來,一臉的疲憊。
“醫生,她……她是什麼病啊?”花小米擔心地看了一眼仍在昏迷中的花院長,緊張地問醫生。
醫生沉重地看著花小米,“病人是……肝癌晚期。”
什麼?那不是相當於發布死亡通知了?!
花小米的腿一軟,差點倒在地上,還好,有人扶住了她。她回頭一看,是易寒柏。他臉上的神情是同情嗎?
“醫生,可以治嗎?”易寒柏冷靜地接著問。
醫生遲疑了一下,搖搖頭,一臉的惋惜,“唉,太晚了。”
“什麼叫太晚了?你一定要救救她啊。不管要花多少錢,我會去想辦法的。你不能放棄她啊。我們不能沒有她。”花小米激動地抓住醫生的胳臂,不停地搖晃。
醫生露出為難的神情,伸手想掰開花小米的手。
可是花小米死死地抓住,不放手,“求求你,想想辦法吧~”
“我們一定會盡力救治病人的,但是,你們家屬,也要做好心理準備啊。”醫生同情地看著花小米。
“花小米,鬆手吧。醫生不會放棄的,讓醫生去休息一下吧。”易寒柏拉住了花小米的手,勸道。
“我不要!”花小米鑽過了牛角尖。當最壞的設想被證實了以後,她很害怕,害怕會失去最親的院長,似乎隻有抓住了醫生,就有辦法可以救下院長。
醫生的眉頭皺了起來,“你們一定要冷靜啊,還要照顧病人啊。”
“她不會有事的。醫生,你答應我,她不會有事的。”花小米變得有點不可理喻。
易寒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抬手在她的後頸處,輕切一下。
花小米一下子暈了過去,鬆開了手。
醫生憐惜地看了一下她,搖搖頭。
“醫生,有幾成希望?”易寒柏抱起了花小米,問道。
“除非有奇跡。”醫生看到易寒柏很沉穩的樣子,斟酌了一番後才說。
易寒柏聽出了言外之意,知道是無力回天了。他皺緊了眉頭,“那麼,還有多久?”
醫生歎了一口氣,“一個月吧。”
再沉著的易寒柏聽了這個消息後,眼神黯淡。死亡,是人類最無法逃避的,也是最讓活著的人痛不欲生的。
易寒柏低頭看了一下自己懷中的花小米。她閉緊了雙眼,皺緊了眉頭,抿緊了嘴,看起來那麼無助,與他印象中的活力十足的她大相徑庭。
“謝謝。”易寒柏向醫生道謝。
“應該的。喬院長打過招呼,我一定會想辦法,延長病人的生命的。”醫生客氣地說。
易寒柏客氣地點點頭。然後,他抱著花小米,跟在推著手術車的護士後麵,一起去病房。
這間病房是一房一廳,還帶有一個衛生間。在病床緊張的市一院,這種病房隻有極少數權貴才能訂到的。
易寒柏把花小米,輕輕地放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昏過去,還皺緊眉頭的她,他的心,有一點疼。也許是反差太大了。一直以來,她總是那麼生機勃勃。
自詡心腸堅硬的易寒柏看到柔弱,失措的花小米,控製不住心底湧起的憐惜。他拉了一張椅子,坐在了她的身邊。
易寒柏不禁皺起了眉頭。事情似乎比他策劃得還發展得更加順利。他知道花院長在花小米心中的地位。此時的她最需要有人在身邊支持和陪伴了。而那個明辰卻因為他的運作去了洛城。此時,正是他大舉進攻之時。
隻是,他的內心,為什麼有點不忍心呢?易寒柏察覺了自己的心軟。
平日裏,有太多的事分散了他的精力。他刻意忽視自己情感的變化。現在靜坐在她的身邊,他看得很清。
也許,起初關注花小米,為的是他的計劃。可是,慢慢地,鮮活,特別的她,就在他心裏紮下了根。
這個女孩,有時候看起來像無害的小白兔,有時候又像難以捉摸的小野貓,有時候又露出了小狐狸的狡黠……但是不管如何變,她還是擁有純淨的眼神和善良的心。
這些年來,可以吸引他的異性屈指可數。除了秦翩翩,就是花小米了。
秦翩翩是因為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算是青梅竹馬。他也曾動了想要娶她的念頭,可是最終卻錯過了。然後,他發現對方變了,變得有心計了。不再是以前那個跟在他身後,需要保護的小女生了。
然而,花小米從第一次出現在他麵前起,就是強悍的,對抗的。可是,越接觸越讓他想把她留在身邊。
這個小丫頭,哪來的魔力啊?他情不自禁地抬起手,輕輕撫摸過她的臉頰,最後停在她的唇上。
酒店樓頂的那個吻,以及後麵他的強吻,都躍進了腦海,如火苗,點燃了心中的一些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