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死了?!花小米大吃一驚,自殺隻能說明是心中有愧,或是要為某人掩護,不得已所為。
花小米這才發現,自己還沒有問易寒柏,昨天醫院一事,他查得怎麼樣了。不過,想到剛才自己的冷漠,她不好意思開口去問。自己活了二十年出頭,也是第一次這麼無情地漠視別人的告白。
“走了。”易寒柏頭也沒回,就大步離開了病房。
溫婉歉意地看了一眼花小米,“小米,不好意思,等我空下來,來看你。你多注意休息。”
“謝謝。”花小米客氣了一下。自從發現仇烈和易寒柏對溫婉的態度有所保留之後,她也多了一個心眼,沒有像之前那麼欣賞她了。
比如說今天這件事,溫婉明明可以在電話裏通知易寒柏的,為什麼要親自跑來呢?
易寒柏和溫婉離去之後,病房裏又安靜下來了。
花小米好像經曆了一場大戰,脫力地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腦子裏還要回味剛才聽到的那些信息,慢慢地想到了幾個疑點。
首先,劉芳和自己被選為實習對象,是偶然的呢,還是有人刻意安排的?然後,雇用的殺手知道自己的住處,就說明指使人對自己了如指掌。還有,劉芳哪來的氰化鉀?會是什麼人想要置自己於死地呢?
這些疑問都是她無法找到答案的,如果易寒柏在的話,可能還可以問出一下點有用的信息。
不過,他走了也好。花小米突然覺得有點愧對他。
唉~花小米長歎一口氣,盡力把這些疑問壓在心底,準備等有機會再遇到他時,再問吧。
不去想這些事,花小米又想到了明辰。
對了,明辰哥,怎麼樣了?雖然剛才易寒柏說了他沒事,自己還沒有親眼看到呢。花小米迅速從床上下來,走出了病房,去了護士站,問到了他的病房。
花小米走到了樓上,到了特護病房。可是,當她站在明辰的病房門口,手都放在門把上了,卻停了下來。
明明隻在一扭,就可以看到他了,可是,她的內心卻很糾結,也很害怕。
難道,自己和明辰真的有血緣關係嗎?這怎麼可能?到了這一步,花小米還是不想相信。她把頭抵在門上,腦子裏亂成了一團粥,心也在隱隱抽搐。
事情發展成這樣,多像電影啊。可是現實生活,比電影還要困難,因為一切都是真實的,不可逃避的。
花小米的心底一片荒涼,不禁又認為自己是不祥之人,似乎身邊的人,都沒有得到幸福。
“小米,你已經下床了啊?怎麼不進來?”門突然打開了,傑哥的聲音傳了過來。
手握著門把的花小米差點跌倒,好在傑哥扶住了她。
“我……我擔心吵醒他。”花小米連忙說。
“沒事,他還沒有醒。你陪一下他,我出去了下。”傑哥體諒地說。
花小米從他善意的眼神裏看出了一絲同情。是啊,本來是戀人的,突然變成了兄妹,任是誰也難接受的。
“謝謝。”花小米輕聲地說。
傑哥輕拍了一下她的肩,欲言又止,最後化成一聲歎息。
花小米很感激他沒有再說什麼,因為現在自己的心情很低落,怕是經不得別人的同情。
進了病房,花小米輕手輕腳地坐在了明辰的床前。
明亮的陽光,透過淺藍的窗簾,灑在沉睡中的明辰的臉上,身上,像是為他披上一層透明的光被。
眼前的明辰,那麼的安靜,胸口輕微的起伏,肌膚因為陽光的灑落,變得如玉般透亮,真的美得不像一個凡人。
花小米在心底輕歎,“這麼美好的人,終不是自己可以擁有得起的。所謂的愛情,不過是一場海市蜃樓。”
她記起了,之前明辰曾說過把自己當成妹妹,沒想到,一言中的,自己真的成了他的妹妹了。
近在咫尺,遠在天邊,就是如此的無奈吧?花小米感到自己的心被酸楚充得脹脹的,鼻子又開始發酸了。她向後仰起頭,以免眼淚,流下來。
病房裏太過寂靜,靜得,可以聽到自己的心碎。
等逼回了眼淚,花小米才再次低頭去看明辰。她抬起手,好想撫摸他的發,他的臉,他的一切。可是,她的手,終是僵在半空中。
“小……米,”明辰的眼睛慢慢睜開,唇角浮起欣喜的笑容,“你在。”
花小米馬上收回了手,點頭微笑,“明辰哥,我在這裏。你再休息幾天,就會沒事的。我……”
忍住的眼淚,終於還是掉下來了。
明辰擔心地皺起眉,“小米,你別擔心,我沒事。”
還好,他並不知道自己傷心的原因,可是,自己要怎麼告訴他呢?花小米一邊抹去眼淚,一邊裝成難為情的樣子,“對不起,明辰哥,是我太激動了。這次,你生病,都是我不好。以後,我再也不會那麼不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