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柏真是算計了所有的人。
不知怎麼的,花小米的心裏有一點不舒服。他,會不會算計了自己呢?其實,他一開始就可以斷絕易景天他們對自己的指控,但是他按兵不動,等到競拍成功後,再重重一擊。
是太過自信,還是太理智了?花小米愣愣地看著他。她猛然醒悟,為什麼他總是稱自己為“丫頭”。這種昵稱,說明他是把自己當成了孩子的。想想,他對自己真是如此,自己生氣了,就哄哄自己。
看來,是自己太過單純,不能成為與他並肩在一起的成年人。花小米心灰起來。
“怎麼,還不高興?你放心,溫婉會離開公司的。經過此事,她不會再對你出手了。”易寒柏以為她是在擔心以後的事。
花小米勉強笑笑,“恭喜你。”
易寒柏看到她淡淡的表情,隱隱有了一絲不安。他正想解釋時,她又說了,“柏,最近我很累,明天就想請假。還有,我想早一點送表姐的骨灰去海外,讓她和外婆她們可以盡早團聚。”
丫頭精神不濟,一定是因為親人們的離世,易寒柏心疼地點點頭,“好。我會讓田恬替我們訂票。明天,我們一起去簽股份轉讓書。後天,我陪你一起去。”
“你也去?”花小米有點愕然地看著他。進入公司實習後,她清楚他的工作有多麼繁忙。而且地塊競拍成功後,隻怕還有很多事要做。他竟然為了自己,放下這一切嗎?
易寒柏愛憐地看著她,“傻丫頭,她們也是我的親人。而且,在你難過的時候,我怎麼可以不陪在你身邊呢?”
花小米終是感動他的體貼,把心裏的那些不滿,壓了下去……
晚上,花小米與負責打理外婆她們後事的明辰通了電話,告訴他自己和易寒柏會在後天趕過去。
“小米,你……還好嗎?”最後,明辰還是擔心地問了一句。
好,怎麼能好得了?不過,花小米不想讓哥哥擔心,還是堅強地回答,“我還好。你要多保重。”
明辰長歎一聲,收了線。
痛失親人,沒有人能好,兩人不過是彼此安慰。
易寒柏站在她的身後,扶住她的肩,“丫頭,我會陪著你。”
花小米心底一暖,是啊,不管他把自己當成孩子還是什麼,他的心,還是在自己身上,他還是愛著自己的。
黑夜裏,花小米摟著他睡,似乎有了依靠,似乎什麼都不怕了……
易寒柏做事雷厲風行。按他說的,第二天,花小米擁有了嘉德集團的5%股份。
第三天,安排完一切後,易寒柏真的就陪著花小米登上了飛機。
花小米看著窗外,想到可以離開帝都,鬱結的心情略微舒解。雖然,她馬上要麵對的是親人們的葬禮,但是她覺得自己就像被困在籠中的小鳥,馬上就有了自由。
易寒柏握住她的手,安靜地陪著她。
沒想到,在飛機快要起飛時,空姐拿著一個飛行專用的電話來找易寒柏了,說是有急事。
花小米看到易寒柏拿走電話,走到前麵去接聽時,心一下子就吊了起來。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易寒柏再回來時,一臉的為難。
“出什麼事了?”花小米問道。
易寒柏皺了一下眉,湊近了低聲說,“局裏有急事,讓我去一趟。”
看到他一臉的嚴肅,花小米知道一定有大事發生。不然,按他的性子,不會輕易改變承諾的。看來,他是不能陪自己做這一班航班了。她有一點失望。
“丫頭,你先去。處理完後,我會坐最快的航班來的。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的。”易寒柏握住她的手,堅定地說。
花小米不是不講理的人,她知道他要對國家負責。於是,她還是體諒地點點頭。
易寒柏在她的額頭,留下溫柔的吻,無奈地離開了機艙。
花小米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莫名地流下了眼淚,心中湧起生離死別的難受。
細心的空姐,送上了紙巾。
花小米赫然地接過來,擦去了眼淚,心想,也許是最近發生的事,讓自己的心泡在了酸水裏,所以動不動就會掉眼淚了。其實,他不過是晚一點來。他可不是一個會食言的人啊。
如此一想,花小米的心情慢慢地平複下來,閉上眼,靠在椅背上,等著飛機起飛。
“花小米,請跟我下飛機。”突然,清冷的聲音鑽入了耳中,帶著不容反抗的語氣。
花小米愕然地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