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說,”花小米吸了一口氣,想讓自己鎮定下來,可是她還是控製不住聲音打顫,“易寒柏……他……他知道這次墜機?”
問完之後,花小米雙手交叉,緊張地等著南宮夙玉的答複。她覺得自己就像在等待宣判的囚犯。她害怕極了,害怕南宮夙玉說出“是”字,那就意味著自己被判了死刑。雖然易寒柏有隱瞞過自己,但是事後都會坦然相告。而且,她不相信,他會害自己。
南宮夙玉努動了嘴,“這個,我不能肯定。”
雖然對方的回答是模棱兩可的,但是對於花小米而言,卻不亞於福音。因為最起碼,易寒柏並不是確定知道這件事的。
“傻孩子,你以為他不知道就代表著沒有騙你嗎?”南宮夙玉卻歎了一口氣。
花小米還沒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殿下,您……您什麼意思?”
“你還是跟我這麼生份啊。”南宮夙玉似乎有一點難過,“你就那麼相信他?”
花小米點點頭。
“冷兒,去把我書架上第二層第四個相冊拿來。”南宮夙玉轉而吩咐冷兒去拿東西。
相冊?南宮夙玉是要給自己看什麼?而且,她的話語中,似乎對易寒柏沒有什麼好感。花小米的心,七上八下。
冷兒很快拿來了一本相冊。
“給她看。”南宮夙玉指了一下花小米。
冷兒服從指令,把相冊放在了花小米的麵前。
花小米看了一下南宮夙玉,打開了相冊,低頭看了起來。
第一頁是一張全家福,不過年代久遠,裏麵的人物的麵目都帶上了時光浸染的痕跡,而且發型和服飾也是很多年前的。
“你看一下,有沒有眼熟的?”南宮夙玉悠悠地說,帶著無限的感慨。
眼熟的?花小米仔細地一一看過去,目光突然停在了前排的一個小女孩臉上。這……這長相,怎麼像極了自己小時候呢?
隻是,這照片,怎麼看都上了年代。這是怎麼回事?
花小米愕然地抬頭,去看南宮夙玉。
“像嗎?”南宮夙玉站了起來,走到她的身邊,又坐了下來。她用食指輕輕地撫摸著照片上的小女孩,一臉的懷念,“她是我的妹妹,南宮夙瓊,小名朧月。”
朧月!這個名字讓花小米吃了一驚。這不是那個醫者念叨的名字嗎?也是自己讓易寒柏去查的名字嗎?因為她一直認為易老太爺是因為自己與朧月,有些相似的緣故,所以才有那種眼神。
現在聽南宮夙玉道出這個名字,有一種踏破鐵鞋沒覓處,得來全不廢功夫的感覺。隻是有一種懷疑也鑽入了花小米的腦海。如果這個朧月是前皇室的成員,為什麼易寒柏會就不知道呢?
南宮夙玉轉頭看著花小米,“是不是覺得很像?你和她,是姑侄啊。”說完後,她又翻開了後麵的幾頁。
雖然,花小米已經知道這是南宮夙瓊,也就是朧月的相冊,但是怎麼看,她都會有一種像是在自己成長的照片的錯覺。
自己和朧月真得長得很像,就連臉頰雙側的小酒窩也是一模一樣。除非仔細看,才會發現朧月的眼睛比自己的略長,而且她的氣質更加優雅,像一個公主。
南宮夙玉停在了一頁,“你看,這是她22歲生日時拍的照。”
相片中,朧月笑得那麼燦爛,眼睛彎成了月牙,就看不清眼長的差別了。如果不熟悉自己或是她的人,一定分不清。
“小米,我從來不相信輪回。可是看到你,我就信了。”南宮夙玉的眼神裏極盡懷念,喃喃道,“朧月,你是不是不甘心,又回來了?”
看到南宮夙玉迷蒙的眼神,花小米差點也以為自己是朧月的轉生了。不過,她轉念一想,自己和她相似,應該是血緣造成的。自己就是獨特的存在,而不是什麼人的影子。
“殿下,您是思妹太切了吧?我是花小米,不是朧月。”花小米冷冷地說。
南宮夙玉淒然一笑,“是啊。這世上,所謂的輪回,不過是癡人癡想。我是親眼看著朧月跳樓的。她……她是死了。”
看到南宮夙玉不可自持的悲傷,花小米心底一軟,不忍心再說什麼。如果自己看到與親人相像的人,也會這樣吧?
再過了一會兒,南宮夙玉眼中的悲色,慢慢隱去。她坐直了身子,“小米,你難道沒有懷疑過易寒柏為什麼會找上你?”
找?不是愛?花小米的心頭一顫。但是,她不想去懷疑他。“殿下,他是因為愛我。”
“愛你?”南宮夙玉同情地看著她,“你相信,易家的人,會講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