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米恢複得很好,不過一個月,整容的痕跡已都消失了。一開始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她也會有點恍惚。這是自己嗎?慢慢地,她就習慣了。就像她慢慢地代入了南宮梓雪的身份一樣。

同時,花小米的槍法進步神速,就連冷兒都稱讚她有槍械方麵的特長。

至於沒有她的世界,仍在按部就班地運轉著。

易寒柏則仍在表演著深情丈夫的角色,還組織了飛機失事的親屬的悼念活動。

看著新聞裏的他,花小米眼中的寒冷,越積越多。演吧。總有一天,自己會撕下他偽善的一麵。兩年,700多天,這是他還能安生過日子的極限了。自己會席卷著滔天的怒火,把他燒成灰燼的!

恢複之後,花小米就告別了南宮浩天,和昭諾,以及南宮夙玉她們一同去往了M國。

到了M國後,休息了一天,南宮夙玉就帶著她去了一個地方。

那是一間林間小屋,四周是各種美麗的野花,還有參天的大樹,非常安逸。

冷兒上前敲了門,有一個胖胖的中年女子打開了門。

花小米發現這個胖婦人看到自己時,驚訝的表情,就像見鬼了一樣。她輕抬了一下眉毛。

胖婦人一邊邀請她們進去,一邊不停地打量著花小米進去。

“簡,這段時間,你受累了。”南宮夙玉對胖婦人說。

不知為何,花小米覺得今天的南宮夙玉似乎特別的疲憊。不過,她把自己的想法壓在心中。既然對方帶自己來這裏,一定有特別的用意。

“梓雪過來。”南宮夙玉與胖婦人說了一會兒話後,衝著花小米招招手。

花小米走上前,不動聲色地扶住了南宮夙玉。她發現昭諾站在原地,沒有跟過來。

南宮夙玉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好孩子,跟我去看一個人吧。”

花小米點點頭。

於是,南宮夙玉就帶著她,走進了屋中的一個房間。

一進房間,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就鑽進了花小米的鼻子。她發現房間裏隻有一張大床,床的左右,擺著醫療設備。床上躺著一個人。

花小米跟著南宮夙玉,走近了床。她看到躺在床上的是一名女子,就是照片上的那名女子—真正的南宮梓雪。

插著氧氣管的南宮梓雪,安靜地躺在床上,一臉的恬然,不像照片上看起來那麼清冷,就像一個嬰兒。

南宮夙玉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幾歲,背駝了下來,腳下一個趔趄,好在花小米及時地扶住了她。

“梓雪,義母來看你了。”南宮夙玉顫巍著靠近。

花小米替她拉來了一張椅子,扶她坐下。

南宮夙玉牽起南宮梓雪的手,貼在臉上,一行濁淚就流了下來。

在與南宮夙玉的接觸中,花小米一直以為她是一個心性堅強的女子。此時,看到她悲傷的樣子,反而很不適應。

“曉曉,讓我和梓雪說說話吧。”南宮夙玉的聲音像破了的風箱,嘶啞低沉,還帶著讓人心酸的無奈。

“好。”花小米看了一眼南宮梓雪,看到了她的心電圖上的跳動,心情也有一些黯然。對方也不過20多歲,就要這樣躺上一輩子嗎?

走出房間,花小米輕輕帶上房門,把空間留給南宮夙玉和南宮梓雪。她走回到客廳,看到胖婦人的笑容,也就理解了剛才胖婦人的驚訝。因為,自己就是翻版的南宮梓雪。

花小米坐在了柔軟的沙發上,發現冷兒的神情裏竟然帶上了一絲悲傷。

昭諾則垂下了眼,神情嚴肅。

怎麼回事?花小米的心中,滑過不好的預感。

過了半小時,南宮夙玉走進了客廳,但是一臉的憔悴。冷兒快步跑過去扶住了她。

花小米看到像隨時會暈過去的南宮夙玉,不好的預感擴散開來。她忍不住問,“您怎麼了?”

南宮夙玉抬起眼,看向花小米,顫抖著嘴唇好半天,才斷斷續續地說,“梓雪……走……了。”說完之後,她像被人抽去了全身的力氣,癱在了沙發裏。

什麼?!花小米和胖婦人,一起衝進了南宮梓雪的房間。她看到了心跳檢測器上的那一條直線。

“啊,梓雪~”胖婦人發出了撕心裂肺地哭聲,撲倒在床邊,拉著一動不動的南宮梓雪的手,嚎啕起來。

花小米有一陣發暈。她看到已然沒有呼吸的南宮梓雪的唇邊浮著笑容。那是解脫的笑容。

南宮梓雪,走好。我會替你向那些人討債的。花小米閉上了眼,在心底默念。

“走吧。”昭諾的聲音出現在耳邊,低低的。

花小米睜開眼,轉頭看到昭諾以及一臉悲傷的冷兒。

“她不會白死的。”花小米一字一字地說。

冷兒的目光轉到了花小米的臉上。她咬緊唇,重重地點點頭,“我的妹妹,不會白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