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見她,她身著火紅的暗紋繡花長裙,裙尾長長地拖在地麵,烏黑的發用一根木簪隨意挽著。她麵目清冷,可是偶爾的笑容又明豔非常,如同曼殊莎華乍然開放。
他在一刹那,動了心。
第二日,莊平又來到了深山。紅衣女子隻顧著打理院落的花朵,仿似沒有看見他。她眼眸流轉,卻似乎沒有一滴接近他又似乎沒有一滴錯過他;她輕衫羅裙,卻隻在周圍曼舞,不靠近不遠離。她閃身進了裏屋,一朵雲發讓他遐想連篇。
她是治病的,他卻不是來治病的,他跟進裏屋:
“你叫什麼?”
她笑,嘴角漾出一個小小的梨渦。她不理不睬不回答。他受了冷落,頭一遭,於是不甘心,於是不依不饒。
“你叫什麼?”伸手去捉她的肩膀,她閃的更快,象精靈,象水,象影子,握在手裏走的更快。
“紅影。”
自此以後,莊平常常出入於紅影的住處,可是他從來不是來治傷的。他從來隻是讓別人受傷。
但是,這個女人卻似乎有點刀槍不入,她的臉上看不出悲喜,況且,她是研製藥的,有光治病的良藥,也有可治病可傷人的毒藥。所以,莊平甚至還有些畏懼她。但這多少也增添了她幾分神秘,莊平發覺自己越發地想念,甚或有一些“愛”滋生出來,又或者僅僅是因為得不到而不甘心?
這個女人若是風景,便是那種奇山異水。他想遠離,又抑製不住地要靠近,也許,她也許更像是藥,或者,是毒藥。
這一夜,莊平輾轉難免,二十多年來,他竟第一次心心念念著一個女子。她在哪兒?她在做什麼?她在想念誰?那日日出入其宅第以求藥為名的男人如過江之鯽,其中不乏風流倜儻和大富大貴的,她聽入耳的甜言軟語也定是成百上千,可她仍舊這般冷漠,可是因為心中早已有人?而那個人是否此時正滯留在她的香閨?莊平無法抑製自己的想法,也就無法抑製自己的身,終於,他頂著一頭星光,漏夜去到她的門外。
屋內亮著燈,卻沒有人聲。莊平探身進去,卻發現紅影的紅紗披肩散落一地,柔弱無助。裏屋的門簾拉上一半,縫隙裏看到一隻冒著熱氣的浴桶,紅影的雲發倚在邊緣,了無聲息。莊平大駭,未有猶豫半分便衝進屋內。她的身體同樣柔弱無助,嘴角殘著一絲血跡,卻仍然露著微笑,罌粟花般的美麗。
一個女人在自己身邊受傷,盡管不是因為自己,莊平卻比任何時候都更加關注。他胡亂撿了些衣服替她蔽體,不敢造次。他莫名其妙地無比軟弱起來,患得患失,進退維穀。看著一個女人不明生死,他,第一次,有了心痛。
心痛是否算是有了傷口?若是,那利刃是她的微笑還是自己的宿命?莊平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在命中會出現一個女人讓自己牽掛讓自己離不開棄不下。她不明生死的笑,仿佛藏著某個秘密,他要她醒,告訴自己這個秘密,並且,替自己醫治心上的傷口。
天明了。
有一絲陽光照射進來,像希望。
紅影果真悠悠醒轉過來,她在他的耳邊輕歎一聲,莊平也立刻醒了,看到猶在自己懷中的女子,謝天謝地。
“謝謝你。”紅影輕輕地笑了一下,沒有多的話,更沒有像尋常的女子麵紅耳赤地質問他昨夜對她做了什麼。她隻是讓他背過身去,輕巧地穿好衣服,並撿起紅紗披上雙肩,披肩的一角掠過他的臉龐,仿佛紅暈。
“我昨天,沒做什麼……”莊平手忙腳亂,忙著解釋。
“我信你。”她淺笑著,篤定地答。
“紅影——”
“嗯?”
莊平突然攬過她,抱的緊緊,聲音是顫抖的:“我以為,我以為你要死了……”他患得患失,心有餘悸。
“我在試一種毒藥,每一種藥我都會親自試,若是死了也是天命。”紅影捧著他的臉笑,在陽光下似乎多了一絲溫情。
“什麼毒藥,傷什麼的?”
她頓了一下,睫毛輕閃:“傷心。”
女人,可以令男人寬心和傷心。他明白這是男人的死穴,所以他告誡自己不要愛上女人,至少避免流連忘返,以免不能抽身而退。然而他在得到之前卻無論如何都不甘心離去。男人,可以令女人寬心和傷心。她明白這是女人的死穴,所以她告誡自己不要輕易付出,至少表麵如此。她害怕一旦付出就沒有退路,如同喝了毒藥五髒俱焚沒有歸途。
發現昨天的段子沒顯示全,這邊重新發一下:一天白澤來看望秦青,見秦青的園子打理的不錯,便指著一棵植物問道:“這是個什麼植物?”秦青:“樹。”白澤又問:“這個呢?”秦青:“花,粉色的花。”白澤道:“怎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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