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兄台,在下有事先行一步,若是找不到友人,便捏破這個圓球,在下定會前來相助。”甘青司將鬼氣所凝的小球遞給他,在對方會意後便飛身而下。
上百位男女拚命把手中蘭燈朝席若白方向遞過去,個個激動萬分,像是要把他吞吃入腹般急切。此時席若白有些為難,大家自是不敢衝上石台,可這陣勢倒也真壯觀,半點都小看不得。
“席七公子!收下我的心意吧!”
“啊啊啊!席公子!你好俊啊!”
“席七公子!請收下!我心悅你!”
“求你了!席七公子!收下吧!收下我此生無憾了!”
無數蘭燈在麵前晃悠,饒是席若白也無所適從。
一個咆哮,蘭燈遞到老前麵,“席大公子!要燈嗎?全給你不要錢!”甘青司活脫脫一個賣燈的商販,邊叫賣邊舉著手裏五盞燈往人頭上堆。
什麼席大公子?
什麼叫要燈嗎?
你給人家,人家稀罕嗎?
席若白看擠在人群中的甘青司,忽地眉開眼笑,彎下腰伸手接過五盞蘭燈,眉眼還帶了些得意之色。
席七公子笑了啊!
啊啊啊他接了!
誰啊!誰啊!
一盞燈不夠心意?
原來這種說法才行得通?
昭溪人大多見過甘青司,怒罵,娘的!那個拿劍的太囂張!
其他人一頭霧水,也還是罵道,靠之,賣燈的太有手段!
甘青司飛身拉過席若白的手,兩人離去,隻留一片驚呼和叫罵在身後。
小山上,席若白當寶貝似的握緊手裏的蘭燈。
甘青司無比認真道,“席大公子,甘某這燈求的是情緣,你說要便要了?”
席若白故作了然,隨即道,“可是你送到我麵前的。”
“送給你你便收?席大公子當真爽快!”
“甘夙冶!”
“不鬧你了,我住嘴。”
兩人坐在草地上看著星空璀璨,煙花絢爛。
“席大公子,以後別做甚麼祈神子了。”甘青司道,想著這麼多雙眼睛齊盯著席若白,他可半分都忍不住,萬一哪天席若白心情好收了誰的燈那怎了得。
席若白以笑應下。
燈火滿街,煙火漫天,這夜十分迷人。
被山鬼謠抱著,席真卻不作任何反抗,隻是直愣愣看他一路,最終他開口,“你要帶我去哪?”
山鬼謠慢下步子,視線對上他,冷漠的眼漸漸染上喜色,“真兒,你終於同我說話了。”
從來喚自己真哥哥的人突然改口,席真有些不適應,他知道山鬼謠比他還大上月餘,可麵前這副笑臉卻是一點都不像的。“再往前去,就是夢嶺駐守之處。”
“你怕我被發現?”山鬼謠問。
席真迷茫,手摸了摸他的眉角,“謠兒。”
山鬼謠還是笑,平日的陰狠半分都不給他,“喚我鬼謠。”
“我不敢相信你竟然比我年長。”席真想收回手,卻被他握住繼續放在麵上。“我也始終不敢相信,你會斷了我的雙腿。”說完,一行清淚徐落。
山鬼謠將他抵在石壁上,吮去他的淚珠,最後停在他的眼睛,“你可恨我?”
“為何要這麼做?”席真對上他的眼,即便是知道這人動的手,他也無法。
“因為這樣,你哪裏都不會去,隻會在我身邊。”
山鬼謠話是溫情的,可手段卻無半分柔情可言,席真無奈道,“雙腿斷了我應是恨你的,可是我做不到。”席真無助萬分,山鬼謠殺人無數,斷他雙腿,他是惡,可他卻沒辦法恨他,“你為何偏偏留我一命?”
山鬼謠未見過他這般模樣,心疼不已,“沒有為何。”
自責全部湧上心頭席真問,“鬼謠,那你告訴我,我該如何恨你?”
山鬼謠沒有回答,粗暴封住他的唇,動作沒有半分溫柔。大力得像要把席真揉入骨血,手卻墊在他的腦後,生怕他硌傷。心中騰升的欲望讓山鬼謠無法思考,扯開席真的衣服就往那片胸膛上落了吻,席真的手緊摳亂石,心跳如鼓。
“今日好想去蘭吟寺啊!”
“是啊,七師兄是祈神子,以後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看到。”
席真繃緊身子,咬著唇強忍身上止不住的歡愉之感,道,“鬼謠……有人……,”
山鬼謠伸手摩挲他的下唇,湊到他耳畔,“不怕。”說完,又頂開他的牙關。
濕熱的舌在他口中作亂,席真早已被他挑逗得沒了力氣,隻能攀著他的肩笨拙回應。
“我說,要不咱們偷偷去看?”
“不成不成!大師兄早就交代好了,來人眾多,萬一出了岔子我們怎麼交代?”
“說得也是。”
山鬼謠促狹道,“可別太大聲,大師兄。”
耳珠被含在唇中,席真沒能忍住發出一聲呻吟。
“什麼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