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蘇蘿衣:他有過臉嗎(2 / 2)

“過去看看!”

席真推著山鬼謠胸口,可他卻不為所動,仍是翻攪著席真的唇舌。一手在他身上撫摸,讓他更無力。腳步聲漸近,就在席真害臊到幾乎昏厥時,一道結界在兩人身上張開。山鬼謠狠狠咬了下他的唇,“我不會讓人看到的,放心。”

席真遮著唇,胸膛大幅起落,“可是戲弄完了?”氣息依舊紊亂,他酡紅著臉瞪山鬼謠。

山鬼謠眉飛色舞道,“若這是戲弄,那這又是何?”

他手從席真後背滑到臀間,惹得他輕顫,“山鬼謠!”席真羞憤不已。

“真兒莫氣,我自不會在這種地方要了你,所以,真兒要不要幫幫我?”他把席真的手帶到自己身下,看著席真紅得滴血的臉,山鬼謠又是一陣吻。

等把席真衣裳整拾妥帖,他才解開結界。

此時席真早彤色透臉,半點都不敢看山鬼謠。他的頭仍是埋在山鬼謠身前不動。手剛抱上他的腰又換得一僵,山鬼謠笑眯眯地吻他額頭,“真兒竟如此害羞。”席真沒理會,他便抱起他往回走。“我送你到蘭吟寺吧。”

“不行,我師弟他們見過你。”席真說完心間難受,一邊是師門的道,一邊是自己的道,卻是兩相矛盾。

山鬼謠見他的神色,道,“我與你,和他們無關。真兒,我不會害你。”

“我知道,你把我送到蘭吟寺隨便一處吧,我讓門中弟子帶我回去便好。”見山鬼謠一副難色,又道,“不許拒絕。”

“嗯,我若是在你門人麵前出現,以後對你不好,我不會貿然如此。”

席真忙道,“我並非此意。”

“我知你是怕他們將我捉了去,真兒,我都知道。”

山鬼謠的笑像極了當初在重蓮軒的時日,看得席真恍惚。

蘭吟寺人漸漸退去,山鬼謠將他放在石凳上,手愛憐碰碰他的臉,道,“我會再來,好好養傷。”

席真隻道了句小心。

“師兄在那!快!”

“大師兄!”

江溢匆忙趕過來,“師兄,你去哪兒了?”

見江溢滿臉擔心,席真心有難安,“裏邊太悶就讓人帶我出來透透氣,忘記與你們說了,抱歉。”

弟子把輪椅推過來,江溢連忙將他抱到輪椅坐好,一邊道,“大師兄莫還是小孩子不成,盡知道讓人擔驚受怕,我那邊剛被拐了個若兒,這邊還想拐我真哥哥不成?”

“溢兒,對不住。”席真知道江溢一向玲瓏,也不打算瞞他。

“師兄,你想做什麼便去做,我隻是被人告知你失蹤擔心。你一向做事有分寸,不必為這個和我道歉,個人有個人的選擇,他是什麼樣的人,我們不會比你清楚。”江溢笑道。

席真釋然,道,“溢兒,你讓我如何謝你才好。”

“隻要你不苦悶便好,我不在夢嶺,都怕你悶壞了。”江溢推著輪椅往外去,一眾弟子也紛紛退回。

“你與桑讓還未說清嗎?”

“我與他之間或許不清為好。”江溢寧願他欠著,也不想席子期忘記。迎麵走來兩人,江溢收起心思笑道,“師兄你看那兩個不厚道的來了。”

甘青司把雲片糕遞給席真和江溢,轉手接過江溢的活,“無浪兄這樣子似是不大爽快。”

“你都把我若兒勾走了,我怎生爽快。”江溢就是吃著人給的,也絕不嘴軟。

“師兄,多一個師弟不好嗎?”甘青司抖眉。

“別叫我師兄啊!幹事情!別想把我若兒帶跑。”

“我要帶跑你攔得住嗎?”

“你我倒是攔得住,我家若兒那就不成事兒了。”

席若白也不理他直接讓甘青司去對付,推著席真往涼思河去。

醜時已過,行人已少小半,涼思河早已鋪滿水蘭燈,放眼望去,猶如星河。

四人手上各一盞,小販早已將筆遞上,可幾人卻是思慮半天不動。

甘青司見席若白苦惱,便問,“不知寫什麼?”

“我的願已成,眼下倒不知寫什麼了。”席若白淡淡道。

甘青司問,“你從前寫了何?”

“盼君來。”每一年都是寫下這三字,他慶幸今年這人是在身邊的。

甘青司欣喜提筆,龍飛鳳舞幾字落在燈麵。

‘與君好。’

席若白回想月前他的話,含笑揮筆而下。

‘同君歸。’

江溢終是什麼都沒寫下,任其漂流河中,望向一曲河燈的眼憂傷而深遠。席真寫好後江溢便代他放入涼思河。

“剛剛那是什麼!”

“鬼影嗎?”

“不知道,不會那麼玄乎吧。”

“肯定是花眼了!”

一時間吵鬧聲紛擾,幾人沒再理會便往街市去。席真看清了,掠過涼思河取走他河燈的人,是山鬼謠。

河燈的光柔柔打在山鬼謠身上,‘思君’二字連同他眼中沉寂都柔碎在風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