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宇附和道:“是啊!是啊!黎老師說得……”他看了一眼馮巧,把下麵的話吞了進去,連忙給馮巧夾了一筷子菜,討好地說道:“來,大家吃飯。”
我們看天色也不早了,那曲是青藏線上最大的補給站,這裏需要的東西比較齊全,大家一致決定今晚上住這兒了。然後我們一行人去找旅店,連找了兩家都沒有床位,正準備去找下一家,旅店老板告訴我們,今晚那曲旅店爆滿,明天是那曲地區一年一度的恰青賽馬節,很多人都提前來到了那曲。難怪看到街上人流明顯比別處的多。
葉秋月說:“剛才在車上看見有一條小河,風景挺不錯的,不如我們去那邊露營吧!我們帶的帳篷就在珠峰用過一次,太可惜了。”
黎雋永思索了一會兒,說:“再找幾家吧!實在找不到再說。”
我們又去了幾個旅店,仍然是爆滿,有幾個旅店走廊上麵都住著人。沒辦法,隻有搭帳篷住了。我們把車開到葉秋月說的那條小河,小河在一個山穀,清水激流,綠樹環繞,確實是一處風景秀麗的好地方。我們一下子仿佛找到了讀書時野炊的感覺。
我們從車裏拿出帳篷,跳到幹涸的河床上,男的負責搭帳篷,女的用石頭壘灶煮喝的東西。忙完後天色已黑,這裏靠近縣城,一般不會出現野獸,不像那幾次迷路擔驚受怕,不過我們還是點起了一堆火,靠近水,寒氣比較大。
我們坐在火堆邊一邊喝著熱咖啡,一邊聊天,那感覺簡直是妙不可言。我們回想起這一路的遭遇,每個人都十分興奮,大有秉火堆夜談的意思。最後還是黎雋永站起來扔掉煙頭說:“不早了,大家洗洗睡吧!”進藏回憶錄暫告結束,大家各自回帳篷睡覺。哈利和皮蛋則睡在外麵給我們站崗。
剛躺下不久,外麵就下起了雨,不是很大,淅淅瀝瀝的,我很喜歡在這樣的氛圍下睡覺,聽著雨聲,愜意極了。我很快就要睡著了,宋遠在我旁邊翻來覆去的,估計又在想和秦豔冰那事了,我不想和他搭腔,否則他又會沒完沒了說個不停,愛情會讓男人變成八婆。
半夜的時候我感覺有人在推我,我昏昏迷迷地嘟噥道:“宋遠,你這廝是不是發春?還讓不讓人睡?要發騷出去。”
“不是發騷,你快起來看看。”
我睡得正香,懶得理會他,翻了一個身繼續睡,他又使勁推我,我假裝睡得很死沒有反應,宋遠突然跳了起來,大聲道:“我靠!漲水了。”
我一下子被驚醒,實在忍受不了他了,自己懷春睡不著還要攪得別人也睡不成,我罵道:“你這個瓜娃子,神經了啊……”手在地上一摸,冰涼冰涼的,我跟著跳了起來,慌裏慌張地叫道:“哪裏來的水?”這時我們聽見遠處隱隱約約傳來轟隆隆的響聲,我大叫一聲不好。胡亂把衣服穿在身上就跑了出去,先前還幹涸的河床現在已經有水漫了過來,肯定是因為上遊下了大雨引發了山洪。我和宋遠的帳篷比他們的低,這才第一個進水。我們跑到其它的帳篷前,叫他們趕快出來。轟隆隆的聲音越來越近,大有轉瞬即來之勢,我們拍打著帳篷,催他們快點出來,饒是這樣,幾位女同誌還不是很迅速。他們慌慌張張跑出來,問:“怎麼啦?是不是有狼來了?”
我隻說了一句:“山洪來了。”急忙收拾東西就要撤離河床,他們這時也聽見了聲音,黎雋永喊道:“快!這些東西別要了,大家趕快朝岸上跑。”他這一喊,大家頓時慌了神,丟下手中的東西一窩蜂朝岸上跑,黑暗中看不清路,秦豔冰踩到了一個坑,一隻腳夾在了石頭裏。那個時候大家都在叫喊,根本沒有聽見她的聲音,再加上黑漆漆一片,根本也看不見,等我們跑上去後聽見秦豔冰的喊聲才知道她還在河床上,而這時,山洪的聲音近在咫尺。這時宋遠表現的機會來了,他再度跳下去,踏著水跑到秦豔冰跟前,用手使勁刨開石頭,拽著秦豔冰就朝岸上跑。秦豔冰哎呀了一聲,整個人癱倒在地,可能把腳夾傷了。宋遠不由分說,一把抱起秦豔冰就跑,沒想到一腳又踩著了泥坑,宋遠朝前一撲,竟然把秦豔冰甩了出去,秦豔冰痛苦地叫了一聲:“我的腰啊!”當下也顧不得痛,趕緊問宋遠:“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