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躍點點頭,他早已瞧趙平不爽。
他倒要看看,牽涉幾個大家族的方方麵麵,看看趙平如何擺平。
不管怎麼樣,他現在還是靈泉縣知縣,這裏是他的地盤。
他乃是這裏的地主,自然要做一番對他有利的手腳出來。
趙平是成都府主簿,當然可以來靈泉縣來視察。
不過馳道乃是靈泉縣的內政,趙平如果來這裏,顯得大題小做,顯然丟了身份。
要知道,趙平不但是成都府主簿,鹽司副使,更是天下聞名的小聖人也。
如果趙平不來,不知其他人如何擺平徐家、謝家、陳家這些大家族。
靈泉縣醉春風茶樓二樓雅間。
“汝放心,這次老夫就是不去。老夫倒要看看,沒有謝家,他這個馳道大會如何商議。”謝方白對著徐曉說道,說完哈哈大笑。
徐曉向著另外一人望去,那人年齒與謝方白差不多大。
此人叫做徐薄,乃是徐家馳道修建掌櫃。
他點點頭,一邊喝茶,一邊帶著笑容說道:“徐家當然支持徐家,沒有二話可說。”
桃源鎮有一個議事堂,這個原來是山寨寨主黃之昭召集各房的議事專用之物。
不過山寨太窮,它比較簡陋甚至難看。
簡陋到了哪種地步呢?串架牆壁裏麵的泥巴及竹條都裸露出來,屋頂上麵乃是茅草。
茅草遇到山上大風,茅草亂飛,屋頂到處都是漏洞,可以直接觀滿天的星光。
遇到雨天,地麵直接積水,坑坑氹氹,慘不忍睹。
如今經過重新裝修,牆壁全部用石灰粉刷,屋頂用瓦片代替茅草,顯得莊重大方,窗明幾淨。
議事堂第一排乃是主要席位,是一排案幾,它對著下麵幾排普通案幾。
主要席位正中坐著是雨濟旱、賈理,他們兩人兩邊分別坐著副總掌櫃熊山及徐謀。
雨濟旱大約雖然年過花甲,但是相貌也不過五十左右,麵如古月。
他旁邊坐著乃是馳道總掌櫃賈理,賈理雖然比雨濟旱年輕十歲,但是顯得比雨濟旱相貌還要老些。
賈理乃是總掌櫃,一邊喝茶,一邊掃視台下:“陳家、錢家的掌櫃及鄭掌櫃到了。怎麼徐家與謝家的掌櫃不來?”
徐曉上前恭恭敬敬一禮:“稟告總掌櫃,兩個掌櫃有要事在身,托小人一句話,說不能前來。”
“這個可是關係的馳道的大事,兩位掌櫃的事情兩大也沒有此事大。兩家掌櫃必須來。”說完,賈理盯著徐曉,仿佛要把他看穿似的。
“稟報總掌櫃,兩位掌櫃確實有要事,不能前來。謝家與徐家特地委托小人,有什麼事情,由小人代為轉達。”徐曉又是恭恭敬敬一禮,不緊不慢說出。
雖然他表麵上彬彬有禮,但是隻要是明眼之人,都能看到他內心深處的傲慢。
賈理大怒,這個擺明是充著他來的。
他一拍案幾,就要發火。
雨濟旱急忙拉住他的手,把茶杯給他端去:“總掌櫃口幹了,喝茶消渴。”
賈理才知道自己失態,感激看了雨濟旱一眼,急忙做喝茶狀。
“謝家與徐家的兩位掌櫃確實來不了?”雨濟旱一邊喝茶,一邊不緊不慢問道。
他語氣平淡之極,仿佛靜看花開花落,坐看雲舒雲卷。
徐曉萬萬沒有料到,這個主簿與總掌櫃表現完全不一樣。
他雖然表麵上彬彬有禮,其實是巴不得把主要席位上麵的總掌櫃及主簿激怒。
兩人越是暴怒,他心裏更加高興,就說明他們拿徐家與謝家兩個大家族沒有法子。
現在雨濟旱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倒是出乎意料之外。
他眼睛亂轉,很快就有了主意:“正是,兩家掌櫃確實有要事,還希望總掌櫃與主簿寬恕。”
“兩位掌櫃可知道,這個馳道乃是積善積德萬民路?”雨濟旱一邊喝茶,一邊平淡望著徐曉。
徐曉自然不能否定,隻得順著回答:“兩位掌櫃知道。”
“兩位掌櫃可知道,這個馳道乃是官府出麵修建的?”雨濟旱依然一邊喝茶,一邊漫不經心問道。
徐曉感覺有些不對勁,但是他也隻有如此回答:“兩位掌櫃知道。”
“兩位掌櫃可知道,馳道成立總掌櫃、主簿、副總掌櫃經過官府同意的?”雨濟旱繼續追問,但是語氣極為平淡。
雖然雨濟旱語氣極為平淡,但是徐曉卻感到無形壓力。
這些都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他隻得回答:“兩位掌櫃知道。”
“既然這些都知道,兩位掌櫃為何不來?”雨濟旱語氣輕淡,但是徐曉感到穿透力不小。
他拱手一禮,臉上帶著笑容:“稟告主簿,兩位掌櫃今天確實有事,無法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