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雨濟旱說話,原來一臉的鎮靜的徐謀,也不禁臉色大變。
因為雨濟旱一邊喝茶,一邊淡淡回答:“非常簡單,功德碑上麵沒有兩家的姓名。”
打人不打臉,雨濟旱此舉偏偏就是要打兩家的臉。
兩家辛辛苦苦修建馳道,如果功德碑上麵沒有他們姓名,那麼則是丟了天下最大的醜。
“那你們也不想晉升了。”徐謀心裏大怒,此話就要衝口而出。
但是他立即捂住自己的嘴巴,作了一個啊啾啊啾,把自己想說的話吞了進去。
如果說出此話,雙方就撕破臉皮,沒有轉回的餘地。
畢竟,這次是他們兩家理虧在先,雨濟旱是一條一條駁斥謝家與徐家的無賴之行為。
這些話不但徐曉難以回答,就是他這個深謀熟慮的幕僚也難以回答。
雨濟旱的對徐曉的質詢,正是應了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那句經典名言。
徐謀最擔心的雙方撕破臉皮之後,徐躍的馳道成為天下聞名的邪惡之路。
現在趙家莊是他辛辛苦苦請來的,最多讓他們難堪,但是萬萬不能得罪。
萬一趙家莊離開了,他這個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馳道乃是徐躍最重要的政績工程,也是徐躍與徐謀晉升之路,孰輕孰重,至少這一點他還是清楚的。
想到這裏,他通過咳嗽掩飾自己,一心一意喝茶起來。
不到一個時辰,謝方白及徐薄各自帶著十多個手下來到議事堂,顯然想從氣勢壓到對方。
與謝家與徐家不同的是,典吏工段掌櫃鄭發財及徐躍同窗工段錢多多隻是帶了兩個手下,而陳家工段魯高更是一個手下也沒有帶來,顯得質撲簡單。
謝方白與徐薄一起拱手一禮,向四周唱了一個肥諾:“稟告總掌櫃及主簿,在下工地(家裏)有要事,現在才來,請原諒則個。”
“今天召集各位掌櫃來,乃是由於統一標準,從而展導致各修各的混亂局麵,讓馳道變成慢道。就是想到一個統一修建馳道的法子。”看到所有工段掌櫃到齊,賈理咳嗽一聲來了一個開場白。
看到趙家莊的掌櫃熊山竟然也坐在主要席位上麵,謝方白與徐薄兩人頓時不幹了。
謝方白首先從座位上站起:“熊掌櫃也是掌櫃,在下也是掌櫃,為何他是副總掌櫃,而在下不是?”
“就是,吾等都是掌櫃,為何吾等不能成為副總掌櫃?”徐薄也不甘示弱質問。
說完,他看了看其他掌櫃們,想鼓動他們一起鬧事。
“這個非常簡單,因為趙家莊已經修建一條馳道,爾等目前修建出來馳道嗎?”回答此話不是賈理,而是雨濟旱。
謝方白與徐薄對視一眼,由謝方白率先發言:“吾等不是正在修建嗎?”
“這個不是正在修建,而是已經修好,還能夠投入使用。”雨濟旱掃視在場所有人一眼,淡淡說道,“如果你們也有這樣的馳道,同樣可以坐在這個位置。”
謝方白立即狡辯:“吾等修建的乃是秦始皇馳道,秦始皇馳道也不是投入使用了嗎?”
“那馳道乃是秦始皇修建的,而不是爾等修建的。秦始皇已經死了千多年了,他修好的馳道的聲譽可是不想被別人糟蹋。”雨濟旱說話不是非常犀利,但是卻綿裏藏針,語氣裏麵暗帶諷刺味道。
謝方白即使臉皮再厚,聽到此話,也不好意思再代表秦始皇的馳道。
想到這裏,他不由得把目光投向徐薄,這個不是他的強大後援嗎?
看到謝方白投來的目光,徐薄立即從坐位站起:“秦始皇千多之年就修建馳道,正是說明此馳道之偉大,他是天下統一的象征。”
他想從秦始皇統一來維護秦始皇馳道的尊嚴,從而維護現在這個馳道尊嚴。
“秦始皇統一的豈是這些?他還統一了度量衡、統一了文字,統一了六國。雖然天下也不是秦朝時代,但是度量衡、文字如今依然還在使用。這些都是秦始皇的留給子子孫孫的無窮財富,我們都受到秦始皇的好處。可是馳道呢?秦始皇的馳道已經停留在書上記載了吧,後人幾乎上沒有用過。這個說明什麼,說明秦始皇的馳道存在缺陷。”雨濟旱不停舉例,用事實反駁秦始皇馳道缺陷。
徐薄聽到此話,心裏一急,眼睛一轉,繼續辯護:“秦始皇的馳道乃是他的專用,所以現在才沒有流傳下來。”
“秦始皇修建馳道是為自己所用,現在爾等兩家修建馳道,難道隻許爾等兩家使用?”雨濟旱淡淡打量徐薄一眼,淡淡質問。
什麼以子之矛,攻其之盾,這個就是,讓徐薄感覺有些難以招架。
見到徐薄求救的目光,謝方白聽到此話,馬上就從坐位上站起。
他對著雨濟旱拱手一禮回答:“雨典吏,謝家與徐家從來沒有打算隻讓兩家單獨使用,天下馬車牛車都可以使用。”
“都可以使用嗎,那好,現在就把老朽的馬車到你們修建的馳道試試。”雨濟旱點點頭,隨即問道。
謝方白一聽,不禁大樂:“稟告雨主簿,謝家已經用馬車試過的,完全沒有問題。”
在他看來,他們的馬車已經上軌道試過。
馬車跑起來確實飛快,畢竟這個軌道就是按照他們謝家規格修建的,當然沒有問題。
雨濟旱馬車能夠上軌道更好,如果實在規格不符,不妨修改一下就可以。
雨濟旱是代表趙平的,隻要把他說動,一切就好辦。
“稟告雨主簿,這個完全沒有問題,吾等兩家的馬車試過的。”徐薄也出來說道。
他的想法同樣如此,如果上不了路,更換一個車輪就可以了。
雨濟旱放下茶杯,望著魯高問道:“魯掌櫃,汝乃是魯班後人,汝看行否?”
謝方白與徐薄兩人互相看了看,覺得奇怪。
畢竟他們兩個才是當事人,魯高還是當事人,不知為何要問他呢?
“稟告雨主簿,這個恐怕不行。”魯高打量謝方白與徐薄兩人一眼,搖搖頭對著雨濟旱拱手一禮。
謝方白與徐薄兩人心裏非常不高興,魯高你如此討好雨主簿,也不用拿貶低吾等當吧。
想到這裏,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均發現對方眼裏的怒火。
咱們可不是普通老百姓,乃是大家族,還是當朝的相公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