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憤怒(1 / 2)

太子的憤怒

三天後,丞相府。

一大早府裏的人都忙碌起來,匆匆準備婚禮,好多嫁妝都沒來得及分類裝箱,眾人早就忙翻了,連嬤嬤都派去幫忙了,白池跟著嬤嬤去白惠房裏看她。

等打扮得差不多了,白惠說她舍不得白池,要所有人出去,她要單獨同白池說說話。眾人知道她疼妹妹,便乖乖地都出去了。

屋裏隻剩下了姊妹兩個,白惠忙道:“池兒快過來,我給你化妝。”

匆匆畫好妝,白惠將嫁衣給白池換上,鳳冠霞帔也穿戴好,將繡著石榴的紅蓋頭蓋了上去。

“記得等一下隻能說一句話。”白惠緊張得手心都是汗水,她要逃跑了,她要和他愛的人浪跡天涯自由自在了。

“哪一句?”頂著沉重的鳳冠霞帔,白池覺得脖子都快斷了。

“妹妹不忍離別,先行回去了。”

“哦。知道了。”白池大概明白姐姐的意思,她微微點了點頭,“姐姐,池兒很快就可以回家的吧?”

白惠咬緊嘴唇,將眼淚生生吞回了肚子,她強笑道:“是啊,過兩天你就可以回家了。”心中卻不停地說著對不起,她不知道當太子發現白池之後會怎麼樣,她害怕去想。

“池兒,你要記得,不要看那人,不要同那人講話,等第二天見到皇上才可以說話。姐姐走了。”白惠換了身女婢的衣服,摘掉所有的首飾,不舍地看著端坐在銅鏡前的白池,心如刀絞。

白池毫無所覺,她聲音輕快,心情很不錯,“好,姐姐你也要早點回來。”

白惠淚如雨下,轉身毫不猶豫地跨出了房門。

送嫁的人進來了,看到已經打扮好了的白惠,心中微微覺得有些異樣,卻也沒多想,便隨口問了問:“二小姐呢?”

白池學著姐姐的聲音道:“妹妹不忍離別,先行回去了。”

聲音有點顫抖,不過她們猜測白惠可能是太緊張了,連聲音都變了,便沒想那麼多。隻是她們不知道,就因為這點疏忽,卻改變了所有人的命運。

“花轎已到,大小姐,咱們走吧。”陪嫁的丫頭叫憐兒,跟了白惠十來年了,很是貼心。

白池站起來,由憐兒扶著一步一步走出了房間,去向爹爹告別。

白誌謙手中提著酒壺,一個人斜靠在他房間的床上,他發絲淩亂,雙目紅腫,神色憔悴,傷感和無奈寫滿了臉上,他終究還是舍不得的啊。

白池沒有說話,跟著憐兒的指引給爹爹下跪,磕頭。

白誌謙揮揮手讓她們離開,轉過臉去,不忍看她。

憐兒扶著白池走出了丞相府。

太子的儀仗隊已經到達了一小會兒了,而白家的陪嫁則已全部挑了出來,從門口一直擺到了街尾,整條街堆得滿滿當當,一眼望去,滿眼都是紅豔豔的,像一條流動著的紅色的河。

太子換掉了鐵甲,一身大紅錦袍,胸前一大朵紅花,連雙龍戲珠金冠上麵的珠子也換成了鮮豔欲滴的頂級紅瑪瑙,整個人褪去了幾分冷傲,卻多了幾分溫暖和誌得意滿。他騎在高高的馬上,傲然俯視著他的新娘一步一步走過來。

“上轎!”太子調轉馬頭,瀟灑地帶著隊伍朝皇宮而去。他很得意,他說過他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任何東西都一樣!

轎子晃啊晃,白池才坐了一會兒就困了,便靠著轎子悄悄地睡著了。她夢到了姐姐,她看到姐姐在前麵跑啊跑,無論她怎麼追都追不上,忽然,姐姐轉過頭來看著她,便縱身跳下了懸崖。

“啊!”她嚇得立刻醒了過來,心跳得好快,出了一身的冷汗。

“小姐,要下轎了。”憐兒的聲音傳了過來,白池的心定了定,有個熟悉的人在身邊,她便不那麼害怕了。

憐兒扶著她下了轎,引著她走進了太子府的大廳。

輝煌宏偉的太子府比皇宮少了份精致,卻多了份大氣。此刻大廳裏已聚集了前來觀禮的達官顯貴,大廳正中留著兩把椅子,那是給皇帝和皇後準備的。

新人剛剛進大廳,皇帝和皇後的轎子便來了,眾人忙下跪行禮山呼萬歲。

白池有些緊張,她從來沒有跟陌生人在一起過,她有些害怕,嫁衣的袖口都被她揪得皺了。

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對拜……白池跟姐姐玩過家家的時候也玩過成親,所以,她基本上還是知道是什麼意思,隻是腦子反應有點慢而已。

而她的這些舉動卻讓太子證實了她的身份,她白惠是不樂意嫁給他的,所以才故意那樣,太子雖有不滿,卻也因此沒有發現異常。

好不容易結束了,白池被帶到了洞房,憐兒在房裏陪著她,見沒人的時候悄悄遞了點心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