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離發現八品土牢符有限,瞬間猜出,此人修為至少在築基後期以上。難怪不懼普通的九品符籙。
趁著土牢符短暫困索住對方意念的良機,遊離右手連續打出兩道錐心符,左手則朝房中四周布下五行符籙大陣。
一息後,那人回過神來,急忙操控白扇防禦,然而為時已晚,隻勉強擋住了第二道錐心符,卻來不及阻攔第一道錐心符的進犯。
下一瞬,第一道錐心符化作一柄一尺長的尖細鐵錐,徑直鑽入那個蒙麵人的眉心。
那人頓時麵露痛苦之色,就連白扇也難以保持懸空格擋的防禦姿態,變得搖搖欲墜。
遊離見狀,不進反退,向後拉開一丈距離,口中誦念有詞,激發了五行符籙法陣。
就在他準備給對方添加一波幻術控製時,陡感腦後有惡寒,當即一個低頭,躲過了那陰損凶狠的一擊。
遊離順勢前移,一步跨上床,背靠牆壁,看著左右兩個蒙麵人,頓時陷入了短暫的疑惑之中。
再對付第一個人時,他就已經開啟了神識,整棟樓上下、內外的風吹草動都在他的神識感應之中,但一直沒有發現剛剛偷襲的第二個蒙麵人,卻神不知鬼不覺得出現在他的左近!
遊離穩了穩心神,鎮靜地問道:“閣下何人?為什麼偷襲於我?”
他本想套點額外的信息,奈何那二人對視一眼,都沒有回話,而是同時動身,一個手持白扇,一個手執大刀,聯手攻擊而來。
遊離立即開啟五行符籙大陣,整個房間內的天地氣機隨之一滯,那二人身形頓時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響。手執白扇的那人,由於先前被錐心符重創了神魂,幾乎瞬間就被幻術控製,心神意念被大陣幻化而成的各種五行之術輪番轟炸起來。
另一人則隻表現出半息的精神恍惚,隨後就迅速恢複過來,幽冷的眼神如蛇蠍一般追索而來。
遊離隔著麵罩都能感覺到對方的咬牙切齒,催動鏡像符,一個瞬閃,直接挪移到受幻陣影響極大的“白扇”身後,手中寒芒一閃,砍向對方的腦袋。
眼看著就要一舉成功,誰知遠處手持大刀那人冷哼一聲,一揚手,眼前的“白扇”應勢前傾,雖然最終還是未能躲開遊離的攻擊,卻及時避開了後頸處的要害,隻被匕首劃中了後背。
隻聽見“嗤啦”一聲響,“白扇”背後的黑衣上出現了一道長長的豁口。
遊離定睛一看,目光微凝,眼神頓時陰翳下來:在豁口的裏麵,赫然露出一副堅實的軟甲。
這身軟甲,是一種有別於大隨邊軍製式甲胄的特製軟甲。遊離對此並不陌生,因為先前在樓下抱走刺客屍身的兩個軍卒,穿的正是這種特製的軟甲!
到了這裏,他哪裏還會看不出端倪!夜闖自己房間的這兩個蒙麵人,十有八九正是那兩個軍卒了。
而遊離之所以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這二人,是因為傳心術隻能感應神魂波動。到這時,他才意識到,剛剛的如蛇蠍盤踞心頭似的陰冷氣息究竟從何而來了——這二人的腦袋裏根本就沒有一絲神魂波動。
而這個世界上,隻有死物才沒有神魂波動!
不,準確地說,有些特殊的死物也會誕生靈智,發出微弱的神魂波動。但隻要沒有神魂波動的,必然是死物無疑。
想到這裏,遊離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從這兩名軍卒抬走屍體,再到自己上樓回房,這段時間總共還不到一刻鍾。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二人就被人悄無聲息地殺死並控製,並且神不知鬼不覺地返回酒樓,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