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範月娥張手在二人身周布下一道隔音禁製,然後以心神傳音問道:
“澧瑜,你確定三番五次到咱家賭坊內惹事的,就是前院見到的那個小家夥?”
武澧瑜說道:“娘,不會錯的。當初那許不遜,在聖山縣朝山鎮的賭坊內鬧事,我和劉叔就在現場親眼見過的。這之後,我便吩咐劉叔留意此人了,給各大賭坊派發了他的寫真圖像。近期出亂子的五家賭坊管事,都指認了是此人。”
範月娥長眉緊蹙,麵色不豫道:“這小子如此針對咱家的賭坊做什麼?”
武澧瑜恨恨道:“起初我也一以為他針對的是咱家,可後來發現,其他幾家賭坊也沒幸免。不知道這家夥抽什麼風。”
範月娥思索了片刻,最終還是沒能想出個好辦法:
“若是能早點動手,殺了也就殺了,到時淨靈宗哪怕追究過來,也是死無對證。可如今有道誠那牛鼻子在,就不好辦了。”
“那總不見得任由那家夥肆意妄為吧?到時候,咱武家豈不是要被同行看了笑話去!”
範月娥看著容貌比自己還出色的女兒,心中的惡氣頓消,笑道:
“稍安勿躁,娘這不是帶你來一起拜會韋道正了嗎?”
武澧瑜收起情緒,兩眼一轉,終於明白了親娘的意圖。
“娘,您的意思是,借道正司的手……”武澧瑜說著,做了一個手抹脖子的動作。
範月娥含笑不語,對女兒的聰敏十分滿意。賭坊既然在大隨不合法,那麼在賭坊內有修士鬥毆,一不小心導致城內凡人出現死傷,便是罪上加罪。
如此一來,此事的操作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關鍵是如何銜接好,把一個個“巧合”坐實。屆時,哪怕許不遜出身玄門正宗,也同樣難逃被治罪的下場。
過了一會兒,她話鋒一轉,笑問道:
“對了,剛剛在山門後遇到的那個小道士是誰?”
武澧瑜察覺到了娘親的不懷好意,淡淡道:
“霧魔嶺任務上認識的,我當時女扮男裝,所以他剛剛沒認出是我。對了,他還是安西路參與青榜副榜評選的候補之一。”
範月娥臉色微變,旋即笑道:
“你和蒼穹派的久真,都是咱安西路年輕一輩的翹楚,沒想到第三人居然是他?快,跟娘親說說他在霧魔嶺上的表現。”
母女倆正逗笑間,門外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而來。
門開後,但見一位身穿黃色長衫的中年人跨步進來,一疊聲致歉道:
“抱歉抱歉,年關將近,各類慶典增多,有些忙不過來了。二位久等,不知武夫人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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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月酒樓大堂中,遊離一行五人,正在吃飯。
時值正午,酒樓生意極好,客來客往,人聲鼎沸。
正在五人吃得酣暢淋漓之際,有一男一女走進大堂中,立即吸引了眾人目光。
男的俊美,女的高挑冷豔,無怪乎鬧哄哄的客堂,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那二人掃視一周,然後旁若無人地走到遊離這一桌。
冷豔美女二話不說,朝著道誠抱拳道:
“太清宮鍾馨,拜會道誠長老。”
道誠一手拿雞腿,一手端酒碗,正吃得滿嘴油膩,聞言抬起頭,然後笑道:
“原來是美女鑒察使啊,來來來,坐下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