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在仙道一係內部的各家宗派之間,其實也存在著鄙視鏈咯?”遊離聽得忍俊不禁,沒想到濃眉大眼的“墨劍青俠”翟墨青,居然也會有這種虛榮心!
翟墨青笑而不語。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清遠酒樓前。進去後,掌櫃的立即將他們引到二樓的一個大包間內。
入得門,發現在場已經坐了許多人。大致掃視了一眼,既有認識的麵孔,比如剛剛遇到的幾位金丹修士,還有範柯!還有幾個不認識的,看穿著,似乎都是道門中的高人。
遊離見狀,意識到如此大的陣仗,自己一個小輩不宜出現,便打個稽首,要跟著掌櫃退出去。
誰知,他剛抬步,卻被坐在上首的梁枋叫住了。
“道心且慢,今日臨時集會,安西路幾家宗門都有代表,真玄派雖然在踇隅山上築觀清修,不在大隨疆土之內,但大家也都知道你們的情況,就不要如此見外了。你也入席吧。”
遊離愣了一下,但一想到先前在青雲山上空時梁枋的行事,便再度打個稽首,在眾人的眼光中走入屋內。
這時,原本與翟墨青坐在一起翟碧青,主動往另一邊讓出座位,招呼他過去。
遊離報以笑容,在翟氏姐弟中間坐了下來。
說實話,這樣的場合,他簡直亞曆山大。在場之人,幾乎一水兒的高修,雖然所有人都收束了自身的氣息,但遊離很篤定,除了他,其他就沒有低於凝丹期修為的,甚至超過半數都是金丹修士!
這麼大的陣仗,讓他打定主意,接下來就隻張耳朵不張嘴,觀棋不語了。
隨後,他有意無意地看向坐在梁枋左首的範柯,對方確實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樣子,仿佛壓根兒就不認識他一般。
遊離在確認了對方的深不可測之餘,也有些奇怪,為何這個忘年交,要在這個時候裝作不認識自己呢?
百思不得其解。
之後,陸續又進來數人。其中,最後到來的二人,因為主桌已經坐滿的緣故,便隻能在旁邊加兩把椅子。
其中一人,是個滿臉絡腮胡的漢子,掃視一眼主桌後,見到遊離小小年紀也占了一席,心下不爽,竟是一步上前,對著旁邊的翟墨青說道:
“我說這位道友,小孩子不懂事也就罷了,你一個當父親的,不會不知道規矩吧?這邊座位這麼緊張,還帶著兒子過來,占著茅坑不拉屎,害得大爺都沒地方坐了!”
言語之間,竟是把遊離當成是翟墨青的兒子了。
遊離有些哭笑不得,正要起身解釋,不想翟墨青伸手按住他的大腿,頭也不動,話也不回,竟是直接無視了對方。
那漢子見狀,麵上掛不住,邊捋袖子邊道:“嘿,我這暴脾氣,還治不了你!”
正要動手時,梁枋麵色不豫道:“甘道夫,這裏不是你甘藍海,言行注意些!”
這時,南木道人附和道:
“西域蠻子就是野蠻,說話也不看場合。好好一個吃茶論道的雅間,竟成了某些人口中的糞坑了,真是掃興。”
那叫甘道夫的漢子一聽,登時火起:“兀那老牛鼻,你說誰是蠻子?”
“誰對號入座,就說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