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枋笑道:“這不正好嗎?省了我們大張旗鼓、費勁巴拉地封印的精力和風險,隻要把這小家夥帶回京城,看護起來不就行了?反正隻要在此物在京畿地帶,就會鎮守國運,防止國運福祚的流散。”
什麼?遊離兩眼睜成燈籠大?聽你這意思,是要把我當個工具人使了?還是限製人身自由的那種!
好在範柯斷然否決了這個提議:
“不妥!如此行事,實在有失天地法度。何況你我兩脈,尤其是你們積善道派,最是重視功德修行。漫說小道友是個氣運之子,就算是個普通人,也斷不能強行拘役。否則,與那些骨子裏藐視蒼生的修行各脈何異?”
梁枋皺眉道:“那麼該怎麼辦?”
範柯說道:“師弟你也說了,隻要他在京畿之地活動就可以,短暫地離開也無妨。”
說著,他笑吟吟地對遊離道:“怎麼樣,小道心?以老夫對你師父的了解,他肯定打算把你送到京城學丹吧?”
遊離聽得眉頭直顫,“是說過。”
“那麼不就好了?你反正是要去京城的嘛,要不就跟我們一起去?”
“可是我爹娘還在觀裏啊。我還有失散的兄長要認親啊。我師父還沒出關啊。”
範柯聞言,頗覺意外,“怎麼,你師父又閉關了?衝擊金丹後期?”
遊離自知失言,不過話已出口,隻得承認了。
範柯追問道:“在哪裏閉關的?踇隅山?”
遊離點點頭。
範柯不作聲了。
過了好一會兒,見他臉色變幻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遊離的心裏不免打起鼓來。
“踇隅山,踇隅山……”範柯又開始來回踱步,口中念叨個不停。
這時,梁枋又忍不住開口了:“師兄,你能不能別想了?”
範柯不耐煩道:“又怎麼了?這才過了多久,就撐不住了?”
梁枋臉漲得通紅:“我內急。”
範柯大手一揮,“去吧去吧,別回來了,我自己來。”
梁枋聞言,如蒙大赦,也顧不得在遊離麵前保持高人形象,一溜煙跑出去了。
隨後,範柯親自在屋內設下了禁製,然後搬把椅子,做到遊離麵前,嚴肅道:
“你師父閉關有半年了嗎?”
“差不多了。”
“他有沒有說過會閉關多久?”
“他說少則三五年,長則十年以上。怎麼了?師父他不會有什麼事吧?”
範柯摸了摸遊離的腦袋,笑道:
“沒什麼事。他壓製修為有好些年了,這次閉關是水到渠成的事兒。”
那你緊張個毬!害得我也跟著瞎緊張。遊離翻了個白眼。
範柯笑嗬嗬道:“你趕路辛苦了,又與那玄珠有過交戰,先下去休息吧。記住,今後一段日子裏,盡量不要離我超過五公裏。超過這個距離,出了什麼意外,我可不能保證在第一時間內救你。”
“五公裏很遠了,晚輩知曉輕重。要不今年您就到指玄觀過年吧?師兄還邀請了淨靈宗的道誠真人。”
範柯笑眯眯地點頭應下。
遊離離去後,他的笑容慢慢收斂,漸至於凝重,然後兩手掐出一個繁複的指訣。
無移時,麵前的虛空之中,突兀地浮現出一行字:
“地炎衝霄中山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