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離眉頭一挑,正要壓住手指止血,誰知那金鐲突然變為一根帶鱗片的尾巴,主動吸附在他手指上,大口吮吸起鮮血來。
遊離大駭,真要上手拔走那廝,卻收到玉筆發來的意念,便鬆開手,任由其吸取自己的血液。
二十餘息過後,遊離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他可憐兮兮地看了玉筆一眼,玉筆一擺身,重重擊打在龍尾上。那龍尾吃痛,乖乖鬆了“嘴”,戀戀不舍地放開了遊離的手指。
此時再看那龍尾,發現其身上出現了一定程度的變化:鱗片變得愈發的金光鋥亮,重新回歸身體的那塊鱗片處,原本還遺留的舊傷痕,也已經消失不見。
除此之外,原本光禿禿的龍尾尾梢,竟然還冒出了一個淺黃色的小肉芽,長不足一寸,仿佛初生嬰兒的手指一般。
那龍尾在遊離麵前來回不停擺動,既釋放出愉快的情緒,又像是顯擺自己的新變化。
遊離覺得新奇,再問玉筆那小肉芽是什麼,玉筆表示不知,但給出了自己的猜測:那極有可能是類似於尾鰭之類的東西。總之,不管那究竟是什麼,都表明這根龍尾在吸食了他的鮮血後,出現了一定程度的恢複。
收回玉筆後,他不禁猜測,既然龍尾吸食了自己的鮮血,能夠保持某種意義上的成長,那麼其他的人或動物的鮮血,會不會有同樣的效果呢?
這次的修煉已經告一段落,左右無事,他幹脆出門找上父親和冰紋蟒,各向他們取了一點血,回房繼續試驗。
結果卻是失敗了。
遊離不信邪,改喂自己的鮮血,那龍尾卻如逢甘霖一般,吸得十分來勁。遊離掙脫不開,隻得召出玉筆幫忙。
“怎麼會這樣呢?”遊離撐著腦袋,看著吃飽喝足,再次幻化成金鐲的龍尾,陷入了沉思,“難道這貨就像很多動物的‘認母’行為一樣,隻認一出生時就見到的移動對象為母親,而它就是因為我找到了那塊殘缺鱗片的緣故,所以也表現出了一定程度的‘印隨’現象?”
想了半天,似乎也隻有這個解釋相對最合理了。遊離無奈地搖搖頭,覺得多想無益,不如繼續修煉吧。
於是,趺坐在床,冥想入定,繼續煉化補炁丸的藥力。
然而,這一次他意外地發現,體內真炁的運轉速度明顯加快了不少。更為重要的是,當初龍尾把它從蕭鵬身上吞噬而來的法力,一股腦兒地灌入自己體內時,一度灌滿了他全身的經脈。雖然沒有撐爆奇經八脈,卻不可避免地出現了程度不一的損傷。
所幸任督二脈上的各大竅穴都已經開通,堅韌程度遠非其他六脈可比,這才勉強撐住了凝丹期法力的擠壓,隻受了一點輕傷而已。否則,他就不隻是在方立德那兒靜養幾天了,而是臥床大半年。
此時,真炁沿督、任二脈運轉一個小周天,返回下丹田後,未作停留,而是進入帶脈所在的節點型的竅穴——維道竅。
維道竅是帶脈上的重要竅穴。帶脈起於季脅部,向下斜行至腰部,像一條腰帶一樣,繞腰身一周,與任督二脈交會於下丹田附近,統束著全身直行的經脈。
開通帶脈上的四處竅穴,貫通帶脈,便是築基期修士主要的修行任務之一。
原本按照遊離的修行進度,光是鑿通維道竅,便需要耗費一年以上的時間,陰差陽錯之下,遊離在與蕭鵬的那場大戰中因禍得福,被外來的法力強行灌體,意外地打通了好幾處竅穴,維道竅便是其一。
遊離持續將真炁灌注於維道竅中,緩慢而輕柔,將竅穴內尚存的層層障礙一掃而空,並將其作為真炁的又一處“蓄水池”,以此緩慢修複遺留下來的暗傷。
就在他沉浸在修煉取得重大進步的喜悅中時,手腕上的金鐲卻悄然變回龍尾,沿著他的手腕長驅而上,經肩膀往下直入丹田附近,然後以丹田為中心,沿腰身繞了整整一圈,最後金光一閃,竟是變成了一根金玉腰帶!
遊離立即有所感應,睜眼一開,見狀,頓時哭笑不得。
“你這是個人形首飾不成?花樣這麼多?”
說話間,他突然覺得帶脈之上的剩餘幾處竅穴,都悄無聲息地被鑿通了!
好家夥,帶脈就這麼被開通了?
一時間,遊離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感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