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離和翟弼清、方懷遠一進入青雲村,就徑往清遠酒樓走去。
路上,遊離想起一事,問道:“翟胖,你先前買的那些地,現在價值幾何了?”
翟弼清笑道:“也沒漲多少,就翻了一番吧。上個月,有商家子弟找到我,想要出三倍的價錢盤下靠近鸞鳴山的那片山地,我沒同意。”
方懷遠調侃道:“沒想到你小子還有點經商頭腦,倒是對得起墨匠傳人的身份了。”
三人一路說說笑笑,卻在酒樓外被人叫住了。
“三位少俠,許久不見了。”
三人回頭一看,都笑著唱了個喏,道一聲:“見過邢漕使。”
原來來人不是別人,卻是邢陽生。他旁邊還站著一人,卻不是知州李自牧,而是一個年約四十歲左右的黃冠,長須垂膺,氣度非凡。
遊離問道:“你不是與李知州一起來巡視踇隅河,整治河南岸私建民房一事的麼?”
邢陽生道:“牧之衙裏事多,不肯多待,直接去聖山縣找柴知縣辦事去了。我反正大閑人一個。介紹一下,這位是新任的聖山縣道會司主事,法名‘惠立’,原來在京城道錄院總觀——天慶宮擔任靜主多年。”
惠立當即打個稽首,道一句:“無量壽福!”
三人也一起還禮,遊離問道:“褚平褚道會呢?”
惠立道:“褚師侄被調回天慶宮,說是要靜修數年。屆時再得外任時,想必已是一方高功了。”
遊離點點頭,明白了對方話裏的意思。
褚平隻有築基期修為,但在邊陲小縣主管一縣之內的十方叢林,原本綽綽有餘。奈何聖山縣情況特殊,隨著原來多修士湧入,他這點修為就不夠看了,完全鎮不住局麵,所以在道錄院幾位高層親臨後,便作出了換人的決定。
遊離與那褚平原本也沒什麼私交,此時倒也談不上有什麼傷感,隻是隨口一問。但惠立卻聽者有意,所以就把他的近況一並說了。
邢陽生問道:“你們仨這是要吃飯?”
翟弼清點點頭,“小離剛剛比完賽,來此修習一會兒。”
方懷遠道:“要一起嗎?”
邢陽生笑眯眯地點頭,“求之不得。我想給惠立接風,正愁找不到好地方哩。”
於是,眾人便攜手入樓。
清遠酒樓本就是翟弼清和方懷遠兩人合營的,樓上一直備有一間雅間,是專門留給他倆使用的,所以也不需要等待,直接登樓就行了。
落座後,邢陽生問道:“道心老弟,看你這樣,今天的比賽想是拿下了?”
遊離點點頭。
惠立問道:“這是第幾輪了?”
翟弼清回道:“第四輪了。”
“這樣啊,前四輪屬於擠水分的狀態,道心小友能順利通過,尤其是聽邢漕使說,你才十歲,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惠立由衷道。
遊離謙虛以對:“前輩謬讚了。這次仙盟大比,築基組的參賽人數超過六百名,難免良莠不齊。我今日也是僥幸能贏。”
說話間,熱菜陸續上齊,眾人舉杯宴飲,不在話下。
不多時,便聽得雅間外一陣吵嚷,翟弼清剛說一聲“掃興”,遊離已經奪門而出。
眾人麵麵相覷,惠立微蹙眉頭:“外麵有人受傷了,雖然氣息紊亂,卻是個實打實的金丹高修。”
其餘三人聞言,立即有所猜測,紛紛跟了出去。
剛到樓梯口,果見遊離纏著一個中年漢子上來。
邢陽生驚道:“在哥,你沒事吧?”
劉在一手搭在自家師弟肩膀上,抬頭笑道:“無妨。”
“還說沒事!流了這麼多血!”邢陽生急忙下樓,想要幫一把,卻被方懷遠搶了先。
回到雅間內,遊離仔細探查了一下,發現劉在丹田之內真炁翻湧似海濤,經脈也有幾處破損,所幸總體不算多嚴重。
“放心吧,第一時間服了養髓丸,四品的好東西,師父煉製的。”劉在眨了眨右眼,咧嘴一笑。
“雖然不很嚴重,但畢竟是經脈之傷,還是要重視起來。你看你,臉色白得跟蠟一樣,多嚇人。”遊離嚴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