闊別十年,聞君已為亡妻重塑殘魂,今書院冬招已至,望君見信啟程。
字體飄逸,筆墨輕靈,濃鬱的元氣彌漫其上,在雲翳紙的右下角,留著一道鮮紅印章,正是“牧藍山印”……
這竟然也是一道君子筆墨。
在溫禪看信之時,青竹山上的另外一處府邸之內,餘淮正在向溫易山彙報著青竹山上的事情,說到今日所說的信時,餘淮神色凝重,道:“丞相大人,屬下看到了那封信的內容,是瀚海書院牧藍山所寄,牧藍山希望溫禪公子回幽都後前往瀚海書院求學。”
溫易山卻是毫不在意的通過銅鏡說道:“他所走的路子本就是儒家學說,去瀚海書院本就是他應該走的路……”
說到這,溫易山臉色一轉,陰沉道:“隻是牧藍山的手伸得也太長了。”
……
另外一邊,溫禪小心翼翼的將牧藍山的信收入納物袋中,看著身旁翹首以觀的桃生,問道:“餘淮也看到信了?”
桃生點點頭,道:“那小道士身法詭異,速度極快,小爺我搶不過他……不過小道士隻是瞥了一眼,肯定沒有看到信的內容。”
溫禪若有所思,這時府邸外突然傳來了餘淮的聲音:“溫禪公子。”
桃生聞言,嚇得脖子一縮,弱弱道:“那小道士不會聽到了吧。”
溫禪摸了摸桃生的小腦袋,道:“餘淮長的有那麼嚇人嗎?”
說話之間,溫禪抬步走了出去。
餘淮穿了一件湛藍色的長袍,袖口所紋依舊是陰陽魚以及紅頂白鶴,他笑眯著眼,看著溫禪說道:“我在幽都時,曾聽言公子說起過牧藍山牧君子!稱其為‘百年來最有可能成就聖位的君子’,隻是聖位難證,每一位聖人座下,皆是白骨茫茫,溫禪公子可得多加小心。”
說完,餘淮看著溫禪的臉色變化,轉念道:“我算著時間,青衣娘娘也該回來了,等你解決完事情,就立馬跟我啟程回幽都,丞相有些著急了。”
雲翳紙雖說是書院君子專用,不過牧藍山所寄來的信上設下了術法……難道說道心通明者連君子親手設下的術法都能看穿?
想到這,溫禪不由得又高看了餘淮一眼,隨後才笑道:“就算你不急,我也急著要回幽都了,若是錯過瀚海書院的冬招就不太好了。”
餘淮聞言,臉上笑容一凝,幹笑道:“你已經決定要去瀚海書院求學了?”
溫禪聳聳肩,看著山上濃密白霧與青翠綠竹,道:“溫易山的道術法門,我學不太來,畢竟我不像你,天生道心通明,就算是走在這迷陣之中,也能準確的找到正確的路!我可不行,我若是走進去了,可就走不出來了。”
餘淮憨憨笑道:“迷陣再複雜,有丞相大人領路,溫禪公子又何愁找不到路呢?”
桃生站在一旁,聽著兩人的話,隻覺雲裏霧裏,青竹山的迷陣什麼時候跟瀚海書院以及溫易山有關係了?
還有這小道士所說的,難道那個老鼻子道士又要來了?
想到這,桃生就覺得自己的腦殼有些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