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緣無分卻相遇
宮女被冊封的也不算是件奇怪的事情,但弄玉這一次,卻被大家議論頗多,而故事大都是圍繞著當年的嫻妃的。皇上給弄玉的封號也是賢,卻用了同音不同字的另一個字,可見其心思。因此大家都說,皇上雖然殘暴,卻當真也是個心思細膩的癡情種子。
香霧堂內,紫夜站在那裏,看著如今衣著華貴,金玉圍繞的弄玉,心裏卻很不是滋味。坐在小炕上,弄玉揮手令人都出去了,然後拉過紫夜,蹙眉打量著,“紫夜……我的日子,是不是就這樣完了……”
“弄玉……你別這麼說……”紫夜止住自己的眼淚,看著有些憔悴的弄玉,“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那樣冒險阻攔皇上……”
“不!”弄玉卻突然很激動起來,“我並不為那件事後悔……我到底是救了他的,對不對?”
“是……”紫夜重重點頭,看著有些失神的弄玉。
“那就好了……至少我為了他做了我能夠做的事情……這就足夠了。我如今,想開了……如果不能讓他愛我,那就讓他能夠記得我,也是好的。”弄玉苦笑,“這,大概就是我能享受到的,最好的結局了……”
“……”紫夜再不知如何勸慰,弄玉自己黯然神傷,“弄玉,這後宮之中不比別處,你可前往要小心啊!”想起當年自己母親嫻妃的事情,紫夜心有餘悸。
弄玉卻不以為然的淡淡道:“有什麼了不得的,大不了就是一死,我早已經不在乎了……”
“弄玉!別說這樣的話!”紫夜嗔怪了一句。
弄玉拉著紫夜的手,歎口氣,“紫夜,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我還能做些什麼。不然你過來陪我吧!我能為你做的,恐怕也隻有如此了。”
“別這麼說,什麼為誰做不做什麼的,你照顧好自己就是最好的了,不用記掛著我的!”紫夜看著眼前的弄玉,總覺得她有種在交代一切事情,打算撒手而去了味道,不由得心裏越發擔心。
弄玉歎氣,“罷了,我們出去走走好不好?”
“好,我陪你去走走。”紫夜扶起弄玉,一並走出了香霧堂。外麵的宮人們紛紛屈膝行禮,弄玉淡淡笑著,“幾天前還是我見人處處行禮呢,如今……轉換的這樣快,卻忽然發現這一點都不是好事情……”
紫夜剛要開口勸慰弄玉,卻見不遠處三個身影走近,紫夜生生站住了。那左邊一個是白竹,依舊一副閑散的樣子。中間的是紀落寒,單手背後,不知在低頭盤算什麼。而右邊是那個人,是紀逍遠。這三個人近日似乎總在一處了呢……而這一邊,紫夜明顯的感覺到弄玉的身體一打晃……
這樣麵對麵站定,兩方的人都是一愣。還是白竹反應最快,上前行禮,“參見賢德儀。”
弄玉微微蹙了蹙眉,眼睛卻是一直望著紀逍遠。紀落寒沉下一口氣,幹脆也拱手微微行禮,“德儀娘娘……”
紫夜拉了拉弄玉,然後屈膝道:“參見十九王爺,三皇子,見過白公子。”
大家就這樣都尷尬在了那裏,不知如何繼續才好。弄玉最終對著紀逍遠微微含笑點了點頭,拉著紫夜,率先走了過去。沒有更多的言語,沒有更多的舉動,兩個人擦肩而過,誰也沒有再回頭,往事不堪回首,如果早知有今日,當初又該如何呢?
紀逍遠微微仰起頭,止住自己混亂的思緒,心裏刀絞一般。紀落寒抬手拍了拍紀逍遠,搖搖頭,舉步也繼續往前而去。
紫夜回頭,看著那邊的背影,又看了看故作鎮定的弄玉,握緊了她冰冷的手。弄玉歎出一口氣,咽下自己的哽咽,聲音清空飄渺,“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有些事情,一旦過去了,便永遠都回不去了……”
紫夜知道,在弄玉的心裏,對於紀逍遠,已經死了心了……得不到的,放不開的,也隻能放在心裏了……封存起來,碰不得,也隻得罷了……
“唉……”一路送回了弄玉,紫夜往永巷的方向走,還是心裏不是滋味。這一切都來得太快了,讓人有些措手不及的。弄玉封妃,這從前哪裏想到的事情,卻冷了弄玉的情,傷了紀逍遠的意,到底算個怎麼回事啊……
愛至此,弄玉算是盡了……
“紫夜姐姐,鐵司籍找你呢!”司籍司的小丫頭跑來找紫夜,紫夜回過神來,一愣,“什麼事情啊?”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說要調動姐姐的差事呢!姐姐快去吧!”小丫頭掉頭就跑回去了,紫夜一愣,登時明白了過來。無奈搖頭,奔著司籍司去了。
“鐵司籍!”到了司籍司,先向鐵司籍見了禮,紫夜上前,“鐵司籍找我是什麼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