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局麵，你我心知肚明。”赫連明珠苦笑連連的說，“可我們已經沒有援軍了！”
禿發牧塵將目光投向弩箭飛去的方向，數百支弩箭，將數十名敵軍釘在大地之上。箭杆劇烈振動搖曳，將敵人的屍體震得四分五裂。
仙人的蹤跡全無，早已神出鬼沒的轉移到其他地方去了。
“慕容部深陷泥潭，已自身難保。”禿發牧塵歎息道，“拓跋部和獨孤部恨不得我們折在鬆林關，為拓跋弘一統一五部掃清障礙。”
“朝廷不會讓拓跋弘一得逞。”赫連明珠擦了擦額頭上的綿密汗珠，見一擊不成，便立馬服了一顆藥家煉製的丹藥，盤腿坐下來恢複元力。
禿發牧塵反對道，“倘若真如你所說，朝廷就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鬆林關被破。”
“鬆林關破了又如何？”赫連明珠服了丹藥後，蒼白的臉色開始恢複常色，“本來五部就是替北朝守邊的，鬆林關一旦被破，首當其衝的就是我們五部。”
禿發牧塵猶豫著說，“首當其衝的是慕容部吧！”
赫連明珠抬頭看了眼禿發牧塵。
禿發牧塵連忙解釋道，“慕容涉歸對我禿發部有大恩，我並非無義之人。既然答應了他協助慕容皇，禿發部就會全力以赴，絕不會反悔。”
“即便你是那樣想的，也無可厚非。”赫連明珠平淡的說道，“慕容涉歸已經死了，慕容部無法阻止拓跋部崛起。現在看來，確實不適合繼續結成同盟。不過我想多說一句，拓跋弘一不是慕容涉歸，此人絕非英雄，充其量算是個梟雄。”
英雄和梟雄的本質，在慕容涉歸和拓跋弘一兩人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慕容涉歸是公認的英雄，無論盟友還是敵人，都這樣認為。此人一生光明磊落，義字當頭。
而拓跋弘一城府極深，沒人能看透他到底在想什麼。
“明珠，你有什麼打算？”禿發牧塵聽完赫連明珠的話後，眯著眼問道，“難道我們就這樣白白耗死在這裏，便宜了拓跋弘一？即便朝廷不會讓拓跋弘一統一五部，但也無法幹預拓跋部掌控五部畫灰議事。這屬於五部內部事務，按諸子百家的規定，朝廷也不能插手。”
“現在我們除了抵抗，又能做什麼呢？”赫連明珠回答道，“不過我料想，朝廷應該由其他動作來鉗製拓跋弘一。長湖一戰，他和獨孤無信迷路失期，導致慕容部損失慘重，慕容涉歸更是重傷而死。皇後不會善罷甘休，朝廷必定會分別對五部下詔。”
“分別下詔？”禿發牧塵吃驚道。
“該怪罪的怪罪，該獎賞的獎賞。”赫連明珠說道，“我雖然猜不到詔書的具體內容，但能肯定，倘若鬆林關被破，朝廷一定會就此借題發揮，向五部攤牌。拓跋弘一應該也明白其中道理，至於他是怎麼想的，我不知道。”
在皇帝的詔書送達鬆林關之前，一封求救信被遞到了赫連明珠和禿發牧塵手中。
送信的不是別人，正是慕容皇手下的信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