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妃落敗庸帝惜孤女
禦書房,庸聖帝一臉嚴肅,青璃等三人進來,連正眼都沒有看她們一眼!
夙貴妃和郭文起站在一邊,郭文起的頭上已經包了紗布,看到青璃等人進來,縮著小眼睛去看,被青璃狠狠瞪了一眼,他瑟縮了一下,縮回腦袋,不敢再看。
“兒臣給父皇請安!”
“奴婢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三人齊齊跪在階下,庸聖帝這才抬起頭來,嚴肅的道:“阿璃!郭大人頭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稟父皇,硯台打得!”青璃黑色瞳眸瞥過郭文起,平靜得道。
“為學莫重於尊師,尊師重道乃是我大聖典範,爾貴為公主怎能辱罵毆打老師?”庸聖帝一甩衣袖站了起來。
郭文起聽聞抬頭,正好對上青璃冷然幽深的眸子,渾身一個冷戰,腿一軟就顫抖著跪下來,重重的磕下頭去:“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臣這傷,實在不關公主的事,是那兩個侍女無禮!請皇上為臣做主!”無憂公主的眼睛實在嚇人,他雖然膽小卻是不笨,夙家再有權勢,且不論以後如何,但現在再怎麼著也得暗地裏來,放不到明麵上,他要是一口咬定了是公主的錯,皇上頂多會訓斥公主幾句,禁足幾日,當時麵子是好看了,但他和公主的仇卻是結的深了,隻怕日後公主在皇上身邊一句話的事,他就死無葬身之地!
“父皇!”青璃平靜的眸子看向庸聖帝,“兒臣可否問郭大人幾個問題!”
庸聖帝擺手表示同意,青璃站起來走到郭文起的身邊轉了兩圈,直轉的他渾身如篩糠一般,方道:“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郭大人可曾對本宮傳道授業解惑?”
“不……不曾!”
“一上來大人就喊本宮默字,可有此事?”
“有……是……但是……”
不待他說出口,青璃立馬打斷了他的話:“本宮不會寫字,您可有罵‘無知婦孺’?”
“不……是……”
“到底有沒有罵這四個字?”青璃打斷他,冷冷問道。
“是……是……但是……”
郭文起被青璃看的渾身抖索,額上冷汗直冒,說話哪裏還有半點頭緒,庸聖帝看著也心煩,他是武將出身,最看不慣這等唯唯諾諾貪生怕死之人,慢慢皺起了眉頭。
庸聖帝冷喝一聲:“行了!”
青璃看向庸聖帝,道:“父皇您聽到了嗎?”
“恩!”庸聖帝示意青璃說下去。
“郭大人不但沒有盡到一個老師應有的責任,什麼也沒有教授兒臣,而且一上來就諷刺兒臣不會寫字,行事粗野沒有見識。兒臣生在巔嶺長於巔嶺,一日三餐尚成問題,哪裏還有時間習字?身為老師不但不正確引導教授,而是盡諷刺之能事!兒臣是不會寫字,但也不用你罵是無知婦孺!”
青璃倔強的看著庸聖帝,麵上沒有一點表情,庸聖帝卻心酸難耐,女兒這一切不都是拜自己所賜,回到宮中還要忍受這等小人的侮辱,他實在愧為人父!愧疚自責充溢胸口,庸聖帝隻覺得郭文起更加可惡!
“師者,人之模範也!兒臣不覺得郭大人哪裏可以作為模範!諷刺辱罵學生嗎?”冷冷的控訴,青璃眼中寒芒閃爍。
“父皇,您覺得郭大人不該打嗎?侍書知畫動手打人是不對,但是大家都知道郭大人是夙老將軍的門生,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郭大人要不是太過分了,她們怎麼會為了維護兒臣和人動手?”青璃眼角的餘光瞥過變了臉色的夙貴妃,冷冷道,“本宮的宮女忠心耿耿,為了維護主子不受人惡意中傷和言語侮辱而挺身護主,難道這也有罪?”
“皇上……不是啊!”
“住口!郭文起,你就是這樣教授朕的女兒的?”庸聖帝怒不可遏,“來人,推出午門斬首!”青璃話裏話外提到郭文起和夙家的關係,庸聖帝心中更加酸澀,雖然是有意的試探鍛煉青璃,但想到這麼小的孩子就得接受他們大人之間的勾心鬥角,打起全部精神來活著,自己卻不能給她一個快樂的童年,一時間愧疚悔恨衝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