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出來。”藍鍺聳聳肩:“他的嘴巴很嚴,在某種意義上。”
“……你是怎麼問的?”我懷疑地看向他,忽然又不好的預感,感覺他要狗嘴吐不出象牙,說出某些非常不雅的話。
藍鍺露出個“你難道猜不到嗎”的微笑。
我了然,嫌棄地說:“秘密如果在床上就能問出來的話,還要警察做什麼。”
藍鍺對陳玉的態度真奇怪。
我原來以為我和向宇之間的關係已經夠詭異了。但是藍鍺——可能是因為比我年長幾歲,他的想法我更加猜不透。
想到這,我沒忍住地問道:“你就沒想過找一個真心相愛的人嗎?還是說,你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愛?”
這個問題是基於我對藍鍺的觀察。
藍鍺的私生活亂得一塌糊塗,這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從他的表現來看,我懷疑他壓根沒考慮過找個“合適的人”“安定下來”。
“你相信有愛這種東西存在?”聽到我尖銳的發問,藍鍺用一種傲慢的態度回敬我,他說道:“它既看不見、也摸不著。”
“……”
“所有人,都不過是為了自身的利益而捆綁在一起。丈夫和妻子構成家庭,法律為他們的婚姻做背書,愛卻不能。”
“情人往往熱衷於互訴衷腸,描繪對彼此的愛。可他們之中能有多少人走進婚姻的殿堂——更不消說,這殿堂隻敢以法律的名義宣布他們成為合法夫妻,卻不能以愛的名義承諾他們終生不離不棄。”
“你瞧,嘴巴上說得再深情,實際上那些人卻沒有一個相信真愛。人們建立了複雜的公證製度、苛刻的法律條款來保護兩個人的感情——或者,用更直白的話來說,保護他們的利益。”
“所以姚姚,我不相信愛。對我來說,愛是冠冕堂皇的遮羞布,它的作用不過是掩飾人與人之間赤裸裸的利益關係。”
“……”
“這個回答你還滿意嗎。”他嘴角噙著玩世不恭的笑,問我。
“當然,我也不排斥性。對我來說,性愛和喝酒沒有任何區別。感官上的刺激令人愉悅,你隻需要去享受它。這種享受是不需要愛去引導的。就像品酒的人無需去愛釀酒的廠商,不是嗎。”他說完這這套歪理,還衝我輕佻地眨眨眼。
我不知道藍鍺怎麼會養成這種三觀。他不相信愛,也不把性愛當回事。
對他來說,和不同的人做愛,可能和一個愛好喝酒的酒鬼開不同的酒品嚐一樣,不受任何道德方麵的約束。
這樣的人。
我看著他。
“人渣。”我說完,徑自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