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哲心中一動,腳下步伐快了上來。他很好奇,是什麼樣的經曆,讓人擁有如此的哀怨和悲憤。
來到竹林深處,有一石亭,亭中石台上,擺放著十二根弦的古箏,箏前女子看似二十出頭的樣子,一身莊容樸素,淺白色深衣裹胸,腰間大紅色衣襟束著,在左側係著好看的蝴蝶結,剩餘部分自然下落。
女子一雙修長的素手在古箏弦上輕輕波動,淺薄精致的眉兒輕輕皺起,那光滑潔白的麵龐,竟將緊鎖的眉頭都襯托出幾分驚豔。
如此女子,白哲還是頭一次見到。
他靜靜在一旁聆聽,並未打擾女子的思緒,瞧著她的一瞥一皺,都有著別樣的心緒。
待到她一曲奏完,嘴唇微張,輕歎了口氣,身子緩緩站起,瞧見白哲那一刻,臉色慌張,寬袖掩麵,似極怕人瞧見。
“姑娘何故掩麵?擁有如此天眷的容顏,若不展現出來,又怎麼對得起老天意。”白哲發自內心地說道。
正要喊人的女子,聽到這話愣了愣,疑惑道:“公子是何人?為何出現在這竹林之中?”此處乃宮中禁地,平常人怎麼可進來。可他又是如何進來的?林外的侍衛,都去了何處?
她又哪知,門外侍衛一大早就被調走,正直輪班時,被白哲鑽了個空子。
“我姓白,名哲,你可以叫我白哲。”白哲還是不怎麼習慣公子公子這稱呼,總覺得渾身不自在。
“白哲......”女子嘴中呢喃了幾句,似是想到什麼,張口道:“你快離開這裏吧,要不一會讓侍衛看到你就麻煩了。”
白哲卻不在乎,反而對她剛才彈奏的箏中之意很好奇,忍不住問道:“姑娘這古箏彈得極好,隻是其中哀怨悲憤之意,十分濃烈,不知經曆了何事?”
女子細眉皺得更深了幾分,搖頭道:“你走吧。”她不解釋,反而轉身背著白哲,看不出表情。
見此白哲眼珠子微微一轉,頓然笑道:“姑娘,想來是秦朝人吧。”
這話一出,背對著他的女子驀然轉身,俏臉含煞地看著他道:“你到底是何人?”那模樣,頗有種不說出個子醜寅卯,不給走的架勢。
白哲不以為然,笑道:“姑娘所使用的箏,看似十二根弦,實際上有一根未曾裝上,兩邊的小孔已然填補好,雖處理得很幹淨,卻終究有些許痕跡。”
女子沉默不語,眉間依舊微皺。
見此,白哲嘴角微微一揚,侃侃而談道:“這種十三根弦的古箏,在九州大陸上目前隻有秦國能夠製造,那裏有著獨特的木材。”
女子臉色變了幾分,可依舊不說話,任由白哲表演。
“姑娘所穿著裝,雖有幾分大金國流行的曲裾樣式,然則腰間那看似繞襟的束帶,實則並沒有繞,隻因這垂流而下的束頭是從內而落......”說到這,白哲滿臉笑意地看著女子。
要知道,雍州大秦流行的可是直裾,在其他國家鮮有人如此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