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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鎖好自行車,書包拿在手上,三步並兩步,飛快地上了樓。

教室裏已經來了不少同學,方淼早早替她占好了位置,正在和別的小姐妹聊天。

見到她,人沒動,抬手指了下最後一排,“老位置。”

雲泥點點頭,“行。”

方淼起身走到她麵前,“老劉叫你來了之後去趟他辦公室。”

老劉全名劉毅海,是二班的班主任,雲泥放下書包,“老劉有沒有說找我什麼事?”

“沒呢。”

“那我先去看看,試卷在我書包裏,你自己拿。”

方淼甜甜一笑,“好的。”

劉毅海的辦公室在四樓,雲泥過去的時候,他正準備去教室,抬頭見人已經到了,又放下手裏的試卷,“你來了正好,跟你說個事,我這邊有個家教的兼職,是你師母朋友的女兒,剛上初三,數理化都不是特別好,想找個老師周六補補基礎,你師母跟人家說了你的成績,對方還挺滿意的,讓我過來問問你的意思。”

雲泥都沒怎麼思考,“我沒問題,謝謝劉老師,也謝謝師母這麼關心我。”

她之前也找過家教的工作,但人家總覺得她才高中,在課程輔導上不如大學生更專業和全麵,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行,就先這麼說,我回頭讓你師母確定一下。”劉毅海拿起桌上的試卷,“走吧,回教室了,等會還有考試。”

“好。”

開學前兩天都是考試,之後就是高一的軍訓彙演和開學典禮,高三不參與這項活動。

窗外“一二一”喊得正響亮的時候,所有高三生正在教室裏奮筆疾書,理科二班這節是語文課。

雲泥聽了半節課,伸手從包裏拿手機的時候,摸到了放在包裏的兩把傘。

她這幾天一直都帶著這兩把傘,平時上學放學的路上也都有意無意的在人群裏去找那道熟悉的身影。

但自從那天在便利店分開之後,雲泥就再也沒偶遇過這兩把傘的主人。

廬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想找一個不沒有任何有用線索的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雲泥漸漸放棄了能把傘還回去的念頭。

周五那天,全校大掃除,方淼是班裏的衛生委員,安排雲泥最後和她一起倒垃圾。

等到兩人從教學樓出去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暮夏的傍晚,夕陽的光芒層層交疊在雲層之中,暈染出不同飽和度的光影,整片天空低垂,鎏金色的光芒籠罩著大地。

方淼低頭踢著腳邊的石頭,邊走邊說,“學校附近好像新開了一家過橋米線,我們今天去嚐嚐?”

“好啊。”雲泥對吃的沒什麼概念,一般都是能填飽肚子就行。

“那我們要走快點了,不然等職高和四中的放學了,我們不知道要排到什麼時候。”

三中附近學校很多,每到下課放學外麵街道都堵得水泄不通,後來幾個學校商量了一下,把上下學的時間錯開了半個小時。

方淼說的那家過橋米線在街尾,位置還挺偏。

她們不趕巧,走到最後一個馬路口時,對麵職高和四中的學生放學了,學生如潮水般湧出來。

職高不像普高,對學生著裝不作要求。

雲泥看著穿著各式各樣衣服,打扮新潮妝容精致的男生女生陸陸續續走出校門。

人潮都湧了過來。

她一邊看路麵上的車,一邊去捉方淼的胳膊,溫熱的掌心猝不及防握住一片冰涼。

雲泥猛地回過頭。

男生穿著校服,敞著懷露出裏麵的白T,右手抄在長褲口袋裏,左手被她牽在手裏。

他逆著光,停在來往的人群裏,身形清瘦高挑,漆黑的眼裏都是始料未及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