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鶩死複仇時
“不必日後,也不必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朱棣略帶著幾分調侃說著,隨即身後的馬三保會意的上前,彎下腰,在孟太醫耳邊低聲囑咐。
孟太醫震驚的雙眸,總算明白了燕王如此大費周章的真正意圖,原本想趁此機會攀上高枝,豈料卻成為了別人的踏腳石,隻是一想到那副決絕的模樣,若是被她知曉:“王爺,這件事臣……”
未等他出聲拒絕,朱棣的身影早已離開了宅院,馬三保臨走前在他耳邊語氣依舊客氣,可分明是警告的言辭:“孟太醫,我勸您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好自為之!”
孟太醫頹廢地坐在地上,看著身旁歡喜歸來的妻兒,富麗堂皇的宅子,卻成為了他下半身束縛的牢籠!
次日清晨,莫貴人突然拿著所謂的證據來到了東宮,正打算向如妃證明自己的清白,卻傳來了洛鶩毒發身亡的消息。
齊綺本想瞞著她,可是無奈這個消息傳遍了整個後宮,胡詩月撐著還未痊愈的傷口,不顧再次撕扯,健步如飛地向西四所跑去,她不相信,不相信那是事實,直到她進入了竹屋,看到了那永遠合上雙眸的洛鶩。
孟太醫把著洛鶩的脈,無奈地搖搖頭,刑嬤嬤用手帕蓋住了她的臉,算是送她最後一程,同時間,胡詩月感覺到晴天霹靂,腦袋一片空白,眼前漆黑隨即就倒了下去。
夢中,她們相處的一幕幕飛快地在她眼前閃過,那張扭曲的臉龐卻透著清水般的笑容,是那樣的燦爛,是那樣的單純。
她永遠無法忘記,她默默地看著洛鶩,帶著甜美的笑容一口口吞下帶著毒的糕點,眼神之中充滿了無怨無悔,隻為她在後宮這唯一的朋友!
“不,不要!”熟悉的身影漸行漸遠,胡詩月不斷地追逐著,可是卻眼睜睜地看著她最後消失的地平線,驚叫的起身,原來不過是夢一場。
緊緊地抓住身旁的齊綺,眸子裏滿是期望,害怕受傷的問道:“告訴我,一切都是夢,洛鶩沒有死,對不對?”
“對不對?”胡詩月怯弱的語調不斷問著,齊綺沒有回答隻是撇過頭,眼神裏滿是無奈與神傷,落寞的胡詩月一片死灰,原來,是真的!
胡詩月的雙眸透著空洞,好想好想哭一場,可是無論她怎樣的用力,愕然發現她似乎忘記了如何哭泣,眼淚好像已經流盡,剩下的隻是一片漠然的神傷。
“齊綺,我很壞,對嗎?”洛鶩的死完全是由胡詩月一手造成,明知那是毒藥,卻偏偏任由她吞下,為了那自私的利益。
“詩月,我不知道你做的對不對,但是我相信洛鶩到死那一刻也從未怪過你,相反,她慶幸此生能夠認識你,正如同我一樣!”不知為何,齊綺總感覺胡詩月身上帶著某種光彩,讓人忍不住想要追隨,即便是付出生命也無怨無悔。
洛鶩,你放心,我一定會讓那些傷害你的人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
東宮之內,妃子們紛紛到齊,仿佛要上演一場樓台會。
在錦榕的帶領下,莫蘿莉懷著忐忑的心情跟在後麵,恭敬地向東宮的主人請安:“拜見如妃娘娘!”
“平身!”如妃在見到錦榕的時候忽然覺得此事變的異常複雜,錦榕雖然隻是名秀女,但是身份尊貴,幼年之時也時常隨母親進宮,或許在眾多人的眼裏成為了皇太孫妃的不二人選。
如妃雖然是六宮之主,但是皇上已邁入遲暮之年,天不假年也是遲早的事情,朱元璋對於故太子的寵幸可謂到了極點,自古以來皇位多數傳於長,皇長子死了還有皇長孫,因此朱允炆成為了下一任皇帝的熱門人物。
能夠成為六宮之主,自然在後宮嚐遍了辛酸苦辣,一些必要的思考還是需要的,今日的輝煌並不代表明日不會慘淡,錦榕成為未來後宮主人的幾率很大很大,是以有些事情還是回避比較好。
莫貴人雖然心思縝密,可是畢竟年紀尚輕,加上成為了嫌疑人,好不容易手中握了證據自然要為自己撇清,拿著手帕走過來,問道:“這個手帕,你可認識?”
莫蘿莉的眼角不經意地瞥視著錦榕,可是錦榕卻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高傲,謹慎小聲的答道:“回貴人,這個手帕是奴婢的。”
想要否認根本是無稽之談,上麵清清楚楚繡著她的名字,昨天尋找了一整夜卻沒有發現,哪曾想落入了莫貴人的手中,成為了抓住她的把柄,可是她明明記得下毒之時沒有帶手帕,為何……
“這麼說,你承認毒是你下的了?”莫貴人得意地笑著,正當她困惑不已的時候,這個手帕卻出現在了西宮之內,仿佛是上天為她解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