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鶩死複仇時(2 / 2)

莫蘿莉忽然跪在地上,大呼冤枉:“貴人,奴婢不知道您在說什麼,這個手帕奴婢進宮不久後便弄丟了,如今貴人卻說是落在了竹屋,娘娘,請為奴婢做主啊!”

“你……”莫貴人被氣得差點失去了風範,原以為這後宮她最善於偽裝,豈料今日卻碰到了這位主,誇張的演技與她不相上下,既然如此她何不順水推舟,裝作惱羞成怒:“看來不用刑你是不會招了,來人!”

門外,兩名太監手持棍棒走了進來,錦榕注視到莫蘿莉求救的目光,無奈之下隻好出聲:“慢!”

人生最大的悲哀莫過於有一個愚蠢的手下,讓她做點小事也留下後患,洛鶩雖然毒死了,可是胡詩月卻活著,而且她分明隻是下毒,為何胡詩月會中了刀傷,莫非這宮中還有另外一人也對她動了殺機?

隻恨沒有趁早滅了莫蘿莉的口,以致於如今被串在了一條線上的螞蚱,隻有盡力保她周全:“娘娘,請恕奴婢鬥膽,莫貴人單憑一個手帕就斷定了是莫蘿莉下的毒,那麼莫貴人自己恐怕也脫不了嫌疑。”

“放肆,誰給你的膽子,憑什麼敢這麼說話?”莫貴人深知她的身份,可是一個貴人被一個秀女如此數落,著實的難以忍受。

“憑我是郭絡羅氏,滿門的忠烈,我祖父與皇上共同打下大明江山,皇上賜予郭絡羅氏無限的榮耀,奴婢就敢這麼說!”身份雖低,年紀雖淺,可是那份傲氣仿佛與生俱來,如同一顆被眾人捧在手心的明珠,耀眼奪目。

“錦榕,注意身份!”如妃終於開口,看著錦榕如此的得勢不饒人她不禁有些擔心,對於莫貴人所說的猜測也相信了幾分:“莫貴人,錦榕說的也對,隻是單憑一個手帕,很難就如此定罪,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眾人對峙之時,外麵卻忽然下起了小雨,如妃的婢女綠蕪慌張地跑來,在她耳邊低聲說著什麼。

“什麼?”如妃不自然的蹙了一下眉,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向宮門外走去,眾人帶著懷疑跟在後麵。

隻見,東宮之外,青石之上,一道淒慘的麗影跪在地上,任憑雨水打在身上臉上,濕漉漉的,分不清哪個是雨水哪個是淚水。

“詩月,你在做什麼?”雨瞬間忽然下的好大,如妃本想走出宮門,可是卻被身旁的錦榕拉住,似是關心的說著:“娘娘,雨太大了,小心身體。”

陰雷陣陣,暴雨之下,胡詩月顯得狼狽不堪卻屹立不倒,聲音清脆而悠遠:“娘娘,請為奴婢做主,請為洛鶩報仇!”

“你先起來!”如妃的心不禁緊張起來,不為別的,隻是顧及到皇上的想法,她能夠從西四所升到了乾清宮,定是得到了青睞,腰上還有刀傷,如今下了這麼大的雨,若是跪死在這裏事情就糟糕了。

胡詩月心裏默默地說著:雨啊,你來的真是時候,下的大一些吧,越大越好!

“娘娘是六宮之主,詩月相信娘娘能為奴婢做主,若然奴婢隻好跪死在這東宮,為洛鶩蒙冤叫屈!”磅礴的大雨卻掩蓋不住她朗朗的聲音,犀利的目光掃視著眾人,她要記住每一個人,每一個傷害洛鶩的人。

“原來她就是詩月,果然與眾不同!”出聲的是南宮的雎貴人,這是她和她第一次的碰麵,對於這位秀女恐怕後宮之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從來都是話題女王的她卻被一個奴才掩蓋了風采,如今又口口聲聲為她曾經的敵人洛鶩伸冤報仇,心底更加的是厭惡至極:“姐姐,她如此的威脅你,真是膽大妄為啊。”

雎貴人最擅長的莫過於拈酸吃醋、挑撥離間,她甚至對於宮鬥有著異常的興奮,最孤獨的莫過於沒有一個對手,如今突然出現了兩個,故事恐怕隻會越來越有興趣。

如妃對於她的忍耐似乎也到了盡頭,她如此的作風明顯是在給她難堪,真是一個不懂事的丫頭:“詩月,你口中的凶手是誰?又有什麼證據?”

終於到了這一刻,洛鶩,我馬上就可以為你報仇了,胡詩月拖著濕漉漉的身體走過來:“娘娘,事發的那天奴婢不小心打翻了銀粉弄得滿地都是,若是在那天有人進來過,說明她就是凶手,不信您可以驗證一下,莫蘿莉!”

“不!”莫蘿莉下意識的抬起腳,卻愕然驚覺鞋子上麵什麼都沒有,對視胡詩月那雙奸計得逞的目光,仿佛在說你中計了!

“來人,給本宮拿下!”如妃剛剛開口,忽然莫蘿莉手心一道銀光閃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