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彥呼吸一緊,隨後望著憑空出現在身前,正麵無表情望著自己的向風,臉上露出一抹驚愕的表情:
“向大人,您不是已經走了麼?”
“……臨時想起來有點事沒做,所以就趕回來了。”
向風笑了笑,接著不由分說地便邁步來到周彥身前,一把握住了周彥的右手手腕,一雙眼睛直直地盯著對方,皮笑肉不笑道:
“周教習,我給您來把把脈,不介意吧?”
“……您隨意。”
周彥眯了眯眼,也笑著回了句。
“……”
向風沒再說了,隻是默默地握著周彥的手腕,仿佛真的隻是在為周彥把脈一般。
但感受到那來自對方指尖,不斷順著經脈朝自己手臂和心口湧去的陰冷氣流,周彥一雙眸子不知何時變得有些明滅不定。
就在周彥感知到對方那股陰冷氣流即將入侵到自己心髒部位,暗暗鼓動起腹部的灼熱氣流,打算全力催發焚海功向這向風全力出手的時候。
仿佛沒能得到任何發現,那控製著陰冷氣流侵蝕周彥經脈的向風卻皺著眉頭收回了手掌,一張陰柔的麵龐變得格外難看,忍不住自顧自地低吟了一句:
“居然沒有咒力殘留?莫非真的不是……”
“向大人,您說什麼?”
看到向風這個舉動,明白自己似乎成功蒙混過關的周彥頓時露出一臉詫異的表情。
“當好你的教習!不該打聽的別打聽!”
似乎徹底明白了眼前的周彥真的隻是個普通到極點的武夫,向風頓時不耐煩地嗬斥了句。
接著也沒等周彥開口,鐵青著一張臉便快步朝著洪山武堂外奔去。
眨眼,身影便徹底消失在了道路盡頭。
原地,周彥望著對方離去的身影,臉色平靜。
“呼……”
知道確認對方的氣息真的消失在了周圍後,他才緩緩從口中呼出一口濁氣,而後抹了把脖頸處的冷汗。
他看了眼周圍有些茫然的武徒,吩咐眾人休息休息準備吃飯,接著隨便找了個人,跟往常一般,使喚著對方出去買了些酒菜後。
趁著一眾人都散了,練武場上空曠無人的功夫。
周彥便徑直脫下了自己已經濕透的外衣,露出筋肉虯結的赤裸身體,便邁步來到前方井邊。
接著麵無表情地拉起井底的木桶,手一抬,便將井水徑直從頭頂向下澆去。
“嘩啦!”
冰冷刺骨的井水打在身上,讓皮膚下意識地縮緊,在體表帶出一抹寒意。
感受著井水劃過皮膚帶來的觸感與冷意,周彥卻緩緩閉緊了自己的雙眼。
仿佛在平複躁動的情緒,他張開手做出了一個環抱的動作。
下一瞬,一雙眼睛緩緩睜開,瞳孔深處卻猛地閃過一抹宛如火焰般的金紅色光芒。
周圍的空氣一滯。
下一瞬,原本依附在他身上的水珠仿佛蒸汽般緩緩升騰脫離。
而周彥的體表卻沒有任何變化。
許久後,他才從口中緩緩朝外呼出一團白霧。
低頭望去。
肚臍處,宛如火焰一般的金紅色紋路正在他的控製下漸漸隱去。
微微一怔,隨後他又看了眼自己,那因為向風控製的陰冷氣流侵蝕而產生酸麻無法動用血氣的右手。
在感知到那股酸麻感在焚海功下徹底消失後,如同火焰般的眼睛裏頓時閃過一抹沉思。
或許,可以試試?
他感受著自己手臂中蘊含的足以輕易轟碎城牆的力量,回想著迄今為止見過的邪祟們所具備的詭異力量,躁動的心漸漸恢複平靜。
過了一會才重新穿上那有些潮濕的衣服,在一眾拿了飯的武徒們來到練武場前,坐回了那教習的椅子上,表情悠閑地喝著茶。
一邊吃著武徒買來的食物,一邊望著練武場中一眾正滿臉熱烈討論著黑旋風真實身份的武徒。
聯想起這些時日麻煩事的周彥忍不住皺了皺眉,旋即似乎想到了什麼,他瞥了眼自己身旁空著的教習位置,心頭忽的生出一個微妙的想法。
……
傍晚,聚財幫。
幫會大堂內,身為副幫主的苗人鳳正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心情大好地看著下麵的人送來的賬本,一雙細小的眼睛都忍不住樂得眯成了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