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背叛的次數多了,刑天也就安靜下來了,他知道如果自己一直狂怒,今天可能就要死在這裏了。
好在,他的部族中還是有很多人支持他,在他左右拚殺的時候,他終於拿到了族人拚死送過來的戰斧與巨盾。
有了這兩樣東西之後,刑天即便是滿身傷痕,那些想要占便宜的族長們也不敢輕易發動進攻了。
“啊——”
刑天怒吼一聲,用巨盾護著身體,蠻牛一般的撞向臨魁,他始終都認為,自己被這個人給騙了。
臨魁緩緩後退,他每後退一步,就有武士填補他與刑天之間的空擋,等他後退十步之後,刑天蠻牛般的衝撞之力終於消耗殆盡,一柄巨錘砸在刑天的巨盾上,失去衝力的刑天被蚩尤部的熊戰士擊打的後退兩步,不過,他的戰斧已經掄起,劃過一個半圓,帶走了兩顆腦袋之後,重新縮回巨盾。
此時的刑天背靠山崖,劇烈的喘息著,想要盡快的恢複體力,畢竟,先前用不習慣的青銅劍作戰太久了。
十幾根長矛刺過來,石頭鋒刃從巨盾上劃過,發起一陣刺耳的聲音,刑天繼續用巨盾護住身體,任憑敵人的武器雨點般的落在他的巨盾上。
刑天覺得自己此刻就像是一塊巨石,正在經曆千萬柄大錘的錘擊,又像是波濤中的一個小木筏,在巨浪與狂風的作用下,眼看就要被撕裂了。
熊戰士的巨錘再一次高高地舉起,他吐氣開聲,幾乎將所有的力氣灌注在這一錘上。
刑天尖叫一聲,拚盡全力將巨盾迎接上去,這樣的一錘,他不敢讓巨盾靠近他的身體,否則,這一錘跟砸在他身上差別不大。
就在刑天做好衝擊準備的時候,那柄大錘卻沒有落在他的盾牌上,而是一錘砸在了連山部族長的胸口上。
錘子深深地陷進了連山部族長的胸口,他的兩顆眼珠子首先飛了出來,然後,大股的鮮血就從連山部族長的口中,鼻子裏,乃至眼眶中噴湧……
風後氏的鋸齒劍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臨魁的後腰上,原以為是萬無一失的一劍,卻被臨魁生生的避開了。
麵對風後氏的偷襲,臨魁連驚訝一下的表情都沒有,隻是無奈的用指頭點點風後氏與熊戰士,示意自己的人可以殺掉他們了。
刑天驚訝的發現,自己莫名其妙的多了兩個夥伴,不過,他並沒有去拯救被包圍在人群中的風後氏與熊戰士,而是貼著崖璧,越戰越遠。
刑天並不是毫無目的的亂跑,而是在不斷地集合自己那些被敵人分割開來的族人,開始隻是一個,兩個,等風後氏,熊戰士滿身浴血的殺出重圍的時候,刑天已經借著這點時間,彙合了將近二十個本族戰士。
有了本族戰士替他保護後背,刑天這頭巨熊終於展現出來了他神農氏戰力第一的模樣。
巨盾撞開所有的攔路虎,戰斧隻要出擊,定會帶走一顆人頭,或者將阻攔者撕碎。
臨魁看著在人海中縱橫捭闔所向無敵的模樣,微微歎口氣,對守在身邊的皋道:“他腦袋不好使,不過呢,他的武力確實是我神農氏一族中的魁首。”
皋低聲道:“猛虎雖好,卻已經背主,必殺之!”
說完話,皋就大力的揮揮手,無數個手持投槍的武士就圍攏過來,在長矛手分散開來之後,暴雨般的投槍就集中向刑天統禦的這支小隊伍覆蓋過來。
刑天大叫一聲,用盾牌護住身體,還把身體蜷縮成一個球,就骨碌碌的向山坡下滾去。
不到十步的距離,正是投槍威力最大的時候,刑天族人的竹盾在投槍的攻擊下紛紛碎裂,而後,便被突破防線的投槍紮成了刺蝟。
風後氏此時已經狼狽至極,被燧人氏族長,以及有巢氏的部族緊追不放,不論他表現得如何勇猛,都逃不脫這兩族人的追殺,隻好尋找機會與同樣艱難抵抗的蚩尤部熊戰士一起向外挪移。
對於刑天,風後氏,熊戰士這三個遲早會死的人臨魁就不把注意力放在他們的身上。
對他來說,此時正在進攻刑天部拖延刑天族人不能快速救援的軒轅,蚩尤兩部,才是臨魁的心腹大患。
從常羊山上,就能看到刑天部那裏濃煙滾滾的模樣,看樣子,那裏的戰事進行的非常激烈。
“雲川部有什麼動靜嗎?”臨魁盤腿坐在草地上,整理一下有些歪斜的金冠問皋。
皋搖頭道:“雲川的部下阿布,帶著二十個女人跑離了常羊山,與接應他們的槐碰麵了,現在,應該已經過河到了雲川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