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魁笑道:“說起來,真正對神農氏沒有過分要求的部族隻有雲川部了。”
皋笑道:“那麼說,以後我們神農氏要與雲川部交好?”
臨魁搖頭道:“不,拔掉雲川部才是我們目前最需要做的事情,皋,你沒有真正了解過雲川部,如果你了解雲川部,那麼,你就會發現,將來,真正可以威脅到我神農部的人一定是雲川。”
“怎麼會呢?雲川部人不過五千,而雲川也表現的沒有軒轅,蚩尤,刑天他們這樣咄咄逼人,我以為,在我們打敗軒轅部,蚩尤部之前,交好雲川部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臨魁笑道:“你看錯雲川了,當初,雲川部與軒轅部交好,也與蚩尤部交好,軒轅甚至娶了雲川的母親,而軒轅的妻子也經常去雲川部做客,按理說,他們的關係應該更加的親密。
軒轅是一個心胸廣闊的人,如果雲川真的如同他表現出來的那麼沒有傷害,為什麼軒轅會一次又一次的攻伐雲川部呢?
同時,蚩尤也不是一個笨蛋,但是,在雲川部的問題上,他們兩個的意見是一致的,那就是除雲川部而後快。
皋,你記住了,我,刑天,軒轅,蚩尤,我們都是一群狼,雲川的外表看起來像一匹狼,叫聲也像一匹狼,毛色更是一匹狼,可是呢,他偏偏就不是一匹狼。
我其實很好奇,很想看看雲川的狼皮底下到底藏著一個什麼樣的身體。
他是我唯一看不懂的人,不論是他的行為,還是想法,我都看不懂,我甚至覺得雲川可能已經看穿了我父親的所有計謀,你要知道,我父親的計謀早在給雲川部送黃金大禮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從那個時候起,我父親專門針對雲川部製定的計謀,就沒有一個能讓他上當。
最讓我想不通的是,在我們已經表現出要出逃的狀況下,雲川依舊信守諾言,沒有奪走我們的牛,皋,你知道這有多麼的不容易嗎?”
皋忍不住怒道:“他還把我們的一部分牛換成了驢子。”
臨魁哈哈大笑道:“這就是最精彩的地方,當我父親知道這個消息之後,他也沒有想明白,雲川為什麼會做出如此奇怪的舉動。”
皋沒有回答臨魁的話,而是抬頭看看天上熾熱的太陽,舔舔嘴唇道:“族長,要速戰速決,不能繼續拖了,我總覺得軒轅跟蚩尤兩個人不那麼對勁。”
臨魁的身體抖動了一下,驀然朝正在激烈抵抗的刑天,風後氏,以及熊戰士所在的地方看去。
那裏的戰事依舊激烈,不時地能在密密匝匝的人群中看到不時躍起的風後氏,或者聽到熊戰士爆發出來的怒號聲。
刑天還在向山下逃遁,這吸引了大量的武士想要追上他,以至於原本呈圓形的戰場,居然被他生生的給撕扯成了一個橢圓。
“殺死他們!”從誌得意滿中清醒過來的臨魁,立刻就恢複了平日的雍容與沉靜。
此時的刑天已經遍體鱗傷了,即便是如此,他依舊在戰鬥,步伐穩健不見半點散亂,巨盾上下翻飛替他阻擋了大量的傷害,而手中的巨斧每一次閃電般的擊出,都會有所收獲。
刑天鼓起最後一絲力氣將巨盾背在背上,雙手持斧,用力的向前劈出,野人身上的竹甲在他的巨斧麵前,如同泥巴一般被一分為二,不等麵前的敵人的屍體裂開,刑天一頭撞在屍體上,屍體崩開,血霧漫天。
這裏草長,刑天躺在地上,光滑的巨盾與長草接觸,立刻就借著刑天向前的衝力迅速的滑了出去。
刑天雙手持斧,從人群中穿出,所經之處,巨斧斬斷了無數條腿。
在臨魁驚愕的眼神中,刑天在飛速的向常羊山下滑動,而且一邊滑動一邊怒吼,他的聲音中蘊含了太多的憤怒,以至於在他的身體滑過小河的時候,不但沒有栽進水裏,反而滑過水麵,直接衝到了小河的另一邊。
“噗通噗通……”
刑天的巨斧滑過很多條牛腿,以至於那些牛被突如其來的傷害嚇壞了,紛紛狂奔起來。
地勢逐漸變得平坦了,刑天的巨盾慢慢的停下來,刑天吃力的從草地上站起來,一抬眼,就看到了一頭渾身雪白的大牛。
這頭牛,麵對突如其來的騷亂不慌不忙的吃著草,很快,刑天就認出來了,就是這頭牛的牛角曾經紮死了一個該死的臨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