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呢?”蘇梨兒幽幽地看了她一眼,“我要是殷若塵,就不會讓一個見過我秘密的人安然逃走。這輩子隻有殷若塵被揭發,才有可能逃脫他的掌控。”
薑清池的脊背一僵,愣愣地在原地待了許久,半晌才晃了晃,滿臉是淚。
蘇梨兒走向門邊。
“救我……”她輕輕出聲,語氣帶著七分的哀求,徹底將姿態放低了。
蘇梨兒側頭,詫異地看向了埋頭在掌心的那個女人。
連日來的折磨已經讓她瘦得隻剩下一把骨頭,穿的衣服就是再簡單不過的T恤,從這裏可以看見十分明顯的鎖骨和纖薄的背部,仿佛風一吹就能倒下去一般。
她在蘇梨兒麵前向來是傲氣的,從來不肯彎一寸脊梁,此刻卻把頭深深埋在掌心,發出那一聲無助的悲鳴。
蘇梨兒看了她幾眼。
薑清池顫抖起來,又道:“求求你,救我……我真不想死……”
嘶啞的嗓音帶著驚懼,一遍一遍地在房間裏響起。
蘇梨兒記起自己和薑清池的交手,從第一次見麵開始到現在,似乎就是天生的死敵一般,兩人都非較勁地弄死對方。
她見過薑清池無數種樣子,得意的,陰狠的,氣急敗壞的……現在還多了一種絕望。
蘇梨兒反手開門,沒有回答,徑直走了出去。
事到如今,仇敵就是仇敵,薑清池做下的一切已經是定局,她蘇梨兒不會因為可憐和悲憫就去救濟一個曾經想置自己於死地的人。
她能做的,就是看著這些人自取滅亡。這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需要付出代價,凡是有因果,薑清池自己親手種下的苦果,現在也即將收貨了。
個中滋味大概不會那麼好受,蘇梨兒也沒心思深想,隻是感慨。
感慨曾經的明豔,也感慨她的迷途。
……
蘇梨兒為了新酒上市的事情忙活了將近一個月,秦城陽每晚都要用陰森森的眼神盯著她,她隻能請假兩天,在家裏陪著秦城陽,又被折騰到下床打顫。
這兩天傭人都是繞道走的,他們所在的樓層直接被秦城陽勒令禁止靠近,蘇梨兒無力反抗,隻有在餐桌上接受葉清嬈曖昧目光的時候才會咬牙切齒,恨不得給某人喂點迷藥,好讓自己休息休息。
“你們這是打算要孩子了?”葉清嬈邊吃飯邊道,“夠勤奮的。”
說到孩子,蘇梨兒的手指就頓了頓,抬頭看了葉清嬈一眼。
葉清嬈立刻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輕咳一聲,“哎呀,該來的時候總會來的,你身體好著呢,有些事情不就得看緣分?”
蘇梨兒抿唇。
上一次失去孩子的事情她雖然沒有說什麼,但其實一直都是存在她心底的一個疙瘩。
所以這次再次和秦城陽同房之後,她擔心自己疏忽,所以連感冒了都是隻喝中藥調理,不再碰其他的藥了。
“你說得對,看緣分。”她點點頭。
身後腳步聲響起。
蘇梨兒側頭看去,見秦城陽筆直的長腿正朝著她邁過來,窗外的碎光落在他英挺的側臉上,不管看幾次都容易讓人陷入恍惚。
“吃飽了?”他傾了傾身子,薄唇在她身側輕啟。
“嗯。”蘇梨兒柔和地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