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嬰不識幾個大字,沒辦法將陳雲仲強行印在他腦海裏的法門記下,時間一過,自然消失無蹤。
楊二郎家中出過舉人,家裏養著武師,見識可比那憨厚少年高太多了,在心中琢磨那道人不會無緣無故傳人道術,那定是在求什麼,有數天的法門,會不會有數月的法門?乃至數年?更為神奇的武功道法?
他越想越是心動,暗中先鄙視了一番魏嬰沒見識,錯過了高人,便去請教了家中主事如何拜師,隨後又打聽得陳雲仲下落後,這就尋上門來了。
陳雲仲哦了一聲,道:“你是想求一個長久的法子。”
“對,對,沒用兩天那氣便泄了,那又要來何用?還請道長教我,收我為徒。”
楊二郎連連點頭,神情激動,聽這道人語氣,似是的確有這法子,那他以後還用得著讀書麼?
有了這身本事,去投軍,待殺得幾個賊人強盜,不定也能求一個封妻萌子,光宗耀祖。
那魏嬰聽了,斟酌了許久,終究沒把一句話斟酌全,隻能朝著陳雲仲深深一拜,也是很想求得法門。
陳雲仲微作沉吟,道:“這卻也容易,你知道十幾裏外坡上那座荒廢的土地廟麼?”
楊二郎未曾反應過來,怔道:“荒廢土地廟?”
這裏不就是土地廟,不對,十幾裏外坡?
身邊那長臉長隨立刻湊上來,道:“小爺,就那是金蟾廟,可不能去。”
聽得“金蟾廟”三個字,楊二郎渾身不禁打了個冷戰。
那金蟾廟本是座土地廟,但前些年不知為何,在哪裏失了幾十個人,直到沒人再把那裏走了才消停。
聽老人說那裏有什麼妖獸,專吃小孩,什麼腥風大作,什麼黑雲密布,幾個村子請的武林高手和獵戶去了一趟,包括武林高手在內所有人俱都不見,自此再也無人敢去。
便是如今,過路人半夜裏還隱隱聽聞其中有凶音傳出,傳聞有妖怪出沒,吃人喝血。
楊二郎有些驚懼道:“道長提這鬼廟作甚?”
陳雲仲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道:“自今日起,每夜子時,誰來這金蟾廟中見我,我便將那法門傳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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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蟾廟
金蟾廟中原本有那淒厲嚎哭之聲,陰氣密布,好似有好多怨死的鬼。
在陳雲仲踏入廟中的那一刻起,就突然銷聲匿跡,隱去不見,消失無蹤。
他身上那周身圓滿後,龐大無比的靈機,時刻流轉護體。
不用刻意施展,隻放出了少許在外,也將這裏的陰穢之氣和鬼魂給鎮壓了下去。
這殿內有十數隻奇形怪狀的異獸,正趴在地上驚懼至極地看著他走進來,渾身瑟瑟發抖。
陳雲仲不去理會,他冷然看了一眼四周,眼中放出尺許白光,似是森厲劍氣。
這廟宇應是荒棄了百十年,但周圍並無灰塵蛛網,倒好似有人時常掃灑,知是這些異獸所為,想來此處應當是它們平日居處,才會這般照顧。
此廟倒是不小,共分前後二殿,他起步到了後殿,抬眼望去,隻見供案之上立著一尊土地神塑像,雖看上去也是慈眉善目,但卻突唇巨腹,尖舌外露,紅眼黑膚,兩頰邊是白白的絨毛,背麵長滿了大大小小的疙瘩,不似人貌,倒像一隻懶蛤蟆。
陳雲仲心下忖思,這廟宇既已金蟾為名,此應是修成精怪的金蟾,後被當地村民供奉為土地。
這倒也不稀奇,似偏遠鄉野之地,精怪若是肯護佑一方平安,免其遭其他野獸侵害,村民供奉其為土地爺也不為怪。
隻是他再看了幾眼,便看出幾分不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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