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已經徹底醒了,酒醒了,腦子也清醒了,忽然有點喘不上氣。

他的胳膊還搭在她的腰上,她甚至沒膽子回頭看他,因為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酒後亂.性的尷尬。

深吸了一口氣,她抓住了他的手腕,將他的手臂輕輕抬了起來,而後僵著身體從陳列台上坐了起來。

他們兩個的衣服散了一地,從畫室門口一路丟棄至陳列台,一看就是酒後荒唐的犯罪現場。

北佳先從地上撿起了距離自己最近的內褲,穿好後,又一路撿起了自己的衣服,邊撿邊穿,而且穿衣服的時候連口大氣都不敢喘,做賊心虛,生怕把徐臨風吵醒了,等她走到畫室門口的時候,身上的衣服也差不多穿好了。

最後一件羽絨服扔在畫室門前,她把衣服從地上撿起來後,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他還沒睡醒,猶豫了片刻,她又悄悄地走了回去,從衣架上取下了他的外套,動作輕柔地搭在了他的身上,這時她才看到他的脖子上有幾塊紅印。

他的皮膚白皙,這幾塊草莓印紅的刺眼。

北佳的臉在瞬間變得滾燙漲紅。

昨晚他把她抱在了腿上,酣暢之餘,她緊緊地抱著他的雙肩,不斷地吮吸著他的喉結。

食,色,性也。不僅男人如此,女人也如此,男人喜歡性感的女人,女人也喜歡性感的男人,在徐臨風穿著衣服的時候,北佳覺得他身上最性感的部位就是喉結,直至昨晚,她才發現,他最性感的部位是腹肌和人魚線。

酒精和情.欲是最大的理智殺手,能把正常人變成瘋子,昨晚她癲狂了,像是一個情場老手一樣連綿親吻他的腹肌。

她已經沒臉麵對徐臨風了,太丟人了。

以後再也不喝酒了,死也不喝了,再喝就去死。

在心裏發毒誓的同時,北佳轉身就走。出門後,剛開始的一段路她走的很輕,甚至走出了鬼鬼祟祟見不得人的感覺,因為走廊裏沒有人,任何細微的聲響都會被空曠的走廊放大無數倍,所以她不敢走的太快,就這麼屏息凝神地一直走到樓梯口她才敢放開自己的步伐,匆匆忙忙地下樓。

出了美術學院的大門,她才發現昨晚下雪了,而且看情況下的還不小,雖然現在雪已經停了,但是地麵上已經鋪了厚厚的一層雪毯。

空氣清新卻又凜冽,北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頭疼的感覺緩和了些,然後她終於想到了今天要回家的事兒,八點的高鐵,現在幾點了?

手機也沒帶,昨晚真是喝多了。

於是她加快了腳步朝著寢室區走,雪天地滑,剛走出沒幾步腳下就打滑了,一個屁股墩摔倒了地上。

但最疼的不是屁股,是雙腿間,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氣,眼淚都快疼出來了,夾著腿坐在雪地裏緩了好久才緩過勁兒。

從地上站起來後,她走路沒剛才那麼快了,因為那個地方一扯就疼,再加上地上全是雪,她幾乎走了半個小時才回到自己寢室,更倒黴的是,昨晚出門的時候她還沒帶鑰匙,又跑去寢管大媽那裏取了備用鑰匙。

回到寢室後她第一件事就是看自己的手機,已經十點了,按照正常計劃,她現在應該已經到家了。

手機上有三通未接電話和幾條微信提示,未接電話全是她爸打來的。她雖然是渝城人,但是家卻不在縣城裏,而在縣城周邊的一個小鄉鎮裏,每次她離家回家,都是她爸開車把她送到縣城裏的高鐵站,這次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