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新蕊低下頭苦笑了一下,她想自己又何嚐喜歡這樣呢?但是,那一紙協議已經將她所有合法妻子應該具有的權力打了折扣,所以此刻的她才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婆婆並不知道顧新蕊和秦天海之間的那一紙協議,如果她知道了,又會做何感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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嬋兒回國後一段時期內,身體都沒有大恙,梅雪楠整日呆在家中無事可做,給秦天海打電話,他總是說自己很忙碌,說不到兩句就匆匆掛斷電話。
所以,閑下來的梅雪楠隻有把大把時間都花在梳妝打扮上了,她本來就是個大美人兒,雖然生了嬋兒後被這個孩子折磨得有些憔悴,但現在回到國內,有了穩定的氛圍,她的狀態開始漸漸好轉起來,加上細心的保養和精致的裝扮,看上去又神采煥發了。
每次秦天海前來,麵對的梅雪楠都是令他耳目一新的。
居家的她很少穿正裝,總是身著飄逸的長款睡裙,深V型的領口將她美麗的鎖骨和雪白的前胸暴露在外,看上去極為誘惑,飄逸的袖口和巨大的裙擺飄飄欲仙,一頭秀發隨意地用一根發夾夾在腦後,發鬢微垂的樣子更有一種病態美,臉上施了一層淡淡的妝,既不過於濃豔又恰到好處,這副樣子的她真的是美得讓人心顫。
她的睡袍顏色總是變換,有時白如雪,有時藍似海,有時橙如桔,有時紅似火,麵對著這樣變換多端的梅雪楠,秦天海漸漸感覺有點招架不住了。
今天,他剛一跨進梅雪楠居住的那套別墅的客廳,就看到了一襲飄逸白衣的她獨立落地窗前發鬢微垂的傷美之態。
秦天海默默地佇立在梅雪楠身後,呆呆地注視著她的背影,靜態的她是那麼美麗,沒有了動態時的任性和煩躁,卻更添了幾分東方古典的淒豔。
就象所有正值盛年的男人一樣,秦天海不會回避美麗的女人,哪怕隻是欣賞,也會令人賞心悅目,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是與他有著十幾年情緣的初戀。
此時看著梅雪楠的背影,秦天海的心情很複雜。
說不喜歡是假的,但每當他多一分對梅雪楠的喜歡,心底就會多一分對顧新蕊的愧疚,盡管有那紙協議作約定,但婚後的日日夜夜已經點點滴滴融入秦天海的骨髓裏,讓他不能對新蕊的付出視而不見。
男人往往是這樣,你退後一步,他就上前一步,顧新蕊對秦天海步步退讓,是因為有那紙協議在她心底做著約束,所以她才會步步妥協。
可是,正因為她的一再妥協,才會令心中本來愧疚不安的秦天海心思漸漸安定下來,甚至有時候他會想,隻要新蕊能接受目前這種狀態,那麼這種一妻一妾一兒一女的生活狀態倒也不錯,反正哪一個他都不會虧待,哪一方他都會竭力照顧周到。
就在這時,站在窗前呆呆地凝望著窗外花園內美麗秋景的梅雪楠,恍然回過頭來,赫然發現了站在她身後雙手插兜的秦天海。
此刻秦天海正在注視著她,他的眉心微微蹙著,如墨般的黑眸深似海,一眼看不到底。
“天海!”梅雪楠一聲輕呼,遂撲入秦天海的懷裏。
她柔軟的身體緊緊貼在秦天海胸前,那一刻秦天海的表情顯得有點木訥,他微微張開的雙臂有過片刻的遲疑,但隨後他就將梅雪楠擁入懷中。
“天海,你終於回來了?”梅雪楠依在秦天海懷裏,抬起頭喃喃說道。
注視著她美豔的容顏,秦天海點了點頭,目光一如剛才般複雜難言。
梅雪楠伸出手,輕輕撫摸著秦天海如刀刻般棱角分明的俊郎麵頰,柔聲說道:“飯早就做好了,我一直在等你,你去洗個手,咱們快吃吧?”
秦天海微笑著點了點頭,輕輕在梅雪楠額頭吻了一下,然後放開她的身體向洗手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