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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新蕊這些日子過得很無聊。
婆婆柳欺霜最近迷上了一種據說可以益壽延年的氣功,每天早出晚歸,泡在一個氣功協會裏,所以對於大兒子天海最近徹夜不歸的事也就注意得少了。
天浩和馮雪慧去國外大肆采購了,為他們一個月後即將舉行的婚禮做著準備工作。
小姑子秦天嬌在暗戀梅雪鬆未果的情況下,最近在和一個門當戶對的豪門公子哥交往,所以也整日不在家。
至於秦天海,奔跑於兩個家庭之間的他,恨不得自己有三頭六臂,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白天更是難見蹤影。
諾大的秦宅內,除了小胖胖以外,隻留有顧新蕊一位主人。
把孩子哄睡後,顧新蕊在空曠的宅邸裏慢慢踱著步,傭人們都在各自的崗位上默默忙碌著,見到顧新蕊總是恭敬而客氣地打著招呼,和他們新蕊也沒有什麼好聊的。
新蕊向院子裏走去,慢慢走到花房門口,雖然外麵已經是落葉繽紛的秋季,但花房裏仍然是花團錦簇,一片生機盎然,那些花兒開了又謝,謝了又開,恰似這歲月的輪回。
顧新蕊百無聊賴地在花房裏站了半晌,和花匠閑聊了幾句,就慢慢走回了正宅。
這一天的晚飯,隻有顧新蕊一位主人進餐。
秦宅餐廳內巨大修長的餐桌前,隻坐著顧新蕊一人,她默默地喝著碗裏的湯,看著麵前幾道色香味具全的佳肴,卻毫無胃口。
這一桌菜她根本吃不下,但是秦宅內的菜譜是固定的,就是每天吃什麼菜事先都已經訂好,需要加菜再臨時吩咐廚房,所以縱然隻有顧新蕊一位主人,但固定的幾道菜照做不誤。
今晚進餐的隻有自己一人,看著這一大桌子菜就要浪費,顧新蕊甚至想請那幾位傭人和她一起坐下來共享晚餐,但想想規矩甚多的婆婆如果知道了此事又該說她這樣做是尊卑不分,破壞家規,顧新蕊隻好歎口氣作罷。
晚上,睡在諾大的雙人床上,顧新蕊感覺渾身有些發冷。
她看了眼空調的遙控器,室內恒定的二十三攝氏度,和平日一樣,並不算冷,但為什麼她此刻感覺到這麼冷呢?難道僅僅是因為房內少了一個男人嗎?
顧新蕊回頭瞟了瞟那空著的另一半床,又看了眼牆上的掛鍾,已經晚上十一點鍾,秦天海今晚又不會回來了吧?
自從梅雪楠和她的孩子從法國歸來,顧新蕊就再也不會在白天打電話詢問秦天海幾點回來,因為她不知道他會怎樣安排今天的行程,也許他會選擇去他的另一個家,那樣自己打電話過去豈不是自討沒趣?
所以顧新蕊識相地等待秦天海的自動歸來,反正他要是想回來,總是會回來的,如果不想回來,就是打電話去催,他也會找各種借口推辭,所以顧新蕊覺得自己的最佳選擇就是等待,隻是這等待有時候總不免得讓人心生失望。
難道說自己新婚兩年就要成為棄婦嗎?顧新蕊在心裏默默地念叨著,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笑意。
就在這種胡思亂想中,顧新蕊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她睡得並不安穩,中間似乎做了一些不太愉快的夢,當顧新蕊猛然驚醒時,才發現天已經大亮了。
她一骨碌爬起身,下了床,急忙從衣櫥裏找秦天海當天要穿的衣服,可是當她回過頭來,正準備掛在外麵的衣架上時,才赫然發現床的另一邊是空空的,秦天海昨晚並沒有回來。
顧新蕊拍了拍腦門,暗罵自己的健忘,自己怎麼就忘記了昨晚他根本沒有回來,既然他沒回來,那又怎麼會需要自己為他準備今天穿的衣服呢?恐怕這些事情,要請他那位初戀情人梅雪楠代勞了吧?
顧新蕊苦笑著搖了搖頭,將她手中的男式西裝重新掛進了衣櫥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