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賊擒王,殺人誅心。
蘇夜闌也沒有想到沈殊這無意間給她送回來的人,成了她今天扳倒徐氏至關重要的一環。
徐氏原以為自己抓住了把柄,卻不知自己是跳進了自己挖給自己的陷阱裏。
這一次,她定要讓徐氏自食惡果。
徐氏愣了。
有那麼一瞬間,她仿佛沒有聽清楚蘇夜闌的話。
她看著她。
你……你說什麼?
什麼叫來春柳。
春柳不是已經死了嗎。
她之前為保險起見,專門讓人搜查過蘇夜闌的整個院子,根本沒看到那丫頭的人影,怎麼現在能憑空變出個人來?
她不信。
但事到如今,總是她不信也無法了。
因為春柳真的出現在院子裏,穿著她平時最常穿的那件碎花春風拂柳的花衣裳,小心翼翼的跪在了老夫人麵前。
“孩子!”
“柳柳!”
春柳的父母驚呼道。
他們想上前,但也知道自己奴仆的身份,雖然是之前幾十年盡心盡力服侍老夫人的,但奴就是奴,不敢在主人麵前放肆。
徐氏和手下的婆子也傻眼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明明是成竹在胸的事,怎麼會忽然變成這樣。
這個春柳,究竟是從什麼鬼地方鑽出來的?
她……她們明明已經仔細找過了呀!
當然疑惑的不隻是她們。
老夫人掃一眼蘇夜闌,沉聲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闌姐兒,你解釋一下。”
“還是讓春柳自己來解釋吧。”
蘇夜闌緩聲道,言語之中可見疲憊,“孫女其實早就跟二嬸解釋過無數次,但她次次不願相信,次次懷疑是孫女私自用刑害死了春柳,之前便來過一次了,當時還是訓話,今天更厲害,直接就開始打孫女院子裏就的奴婢了。”
“還有這樣的事?”老夫人詫異。
她之前在福安苑深居簡出,從未聽聞這些動靜,看來徐氏把這些事情瞞得很死,想要在這次一擊致命。
“是啊,二夫人還說了,要冬塵她們說出是怎麼弄死春柳的,若是不說,就讓各位婆子打到她們說為止,我們家姑娘說這是屈打成招,二夫人便端出自己當家主母的身份,說主子但打奴婢,天經地義,姑娘這才折了荊條。”
清影跪下來,哭著道。
她訴說著蘇夜闌的委屈。
其他丫鬟見她這樣,也紛紛哭起來,一時間跟徐氏帶的那群婆子分庭抗禮,完全沒有輸人一等的樣子。
老夫人皺眉。
而這個時候春柳也開口。
“老夫人息怒,這件事……這件事都是奴婢的錯,奴婢當初在七夕燈會上一時貪玩,不小心跟姑娘還有清影他們走散了,後來又遇上孟家的小公爺封街,這才回來晚了,姑娘生氣,就罰奴婢關了禁閉……”
她哭得抽抽噎噎,真情實感,表露無疑。
“奴婢自知有錯,對姑娘的懲罰也沒有怨言,隻是、隻是不知道二夫人從哪裏聽來的消息,非要說奴婢死了,可上次來查的時候她明明就見過奴婢了,姑娘也解釋說了是關禁閉,不知道為什麼,她非要說奴婢死……”
“她、她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