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臨淵聽見這話,眼睛亮了一瞬,但他很快收拾好情緒,垂著頭道:“你這麼有主意,還跟我說什麼,自己折騰吧。”
把他當什麼人,呼之則來揮之即去。
他孟臨淵是這麼沒有操守和堅持的人麼。
既然一開始不想告訴他,那他現在也不屑聽。
蘇夜闌知道他在鬧別扭。
多大的人。
還跟小孩一樣。
但拿他沒有辦法,雖然是活了兩輩子的人,但上輩子失敗的人生經驗並未教會她如何讀懂男人的心。
孟臨淵說不想聽,那她也沒辦法強迫他。
於是沉默。
房間裏一片寂靜。
直到孟臨淵幫她上完藥,都沒有聽到她再開口說什麼,更沒有想象中的溫柔討好。
他有些納悶兒。
這個時候蘇夜闌也開口,有些遺憾又有些無奈的道:“既然你不想聽,那就算了吧,我自己想辦法。”
孟臨淵:……
他終於知道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眼看著小烏龜又要把那好不容易探出來的腦袋縮回去,孟臨淵又急又氣,怒道:“你都沒說是什麼事,怎麼知道我不想聽?”
蘇夜闌皺眉看他,“可你不是不讓我說嗎?”
“我……”孟臨淵終於想起自己剛才說過的混賬話,噎了半天才道:“我是說你有主意,又沒說不幫你參考,你急什麼?”
“誰急了。”
“總之,有什麼問題先說出來,說了我才能決定要不要幫你。”孟小公爺梗著脖子,死鴨子嘴硬。
蘇夜闌無語。
她很想說自己並不需要幫助,隻是想提醒他注意,但話到了嘴邊又覺得多餘。
孟臨淵本來脾氣就不好,好不容易拉下臉來耐著性子跟她說話,她要是再不懂得讓步,那兩人就真的隻有談崩這一個結果。
蘇夜闌想著,自己好歹也是活了兩輩子的人,何必跟個少年一般見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我是想告訴你,苗疆王現在在京城。”
“什麼?”
孟臨淵愣了愣。
他一時沒反應過來蘇夜闌說的苗疆王是個什麼鬼東西。
薑王?
可以吃嗎?
“我是說苗疆現任的苗王現在就在京城,雖然不知道他潛入京城有什麼打算,但肯定不是好事。”
蘇夜闌上輩子見識過石棲遲的所作所為,知道他是什麼樣的惡魔,所以早就對他心生警惕,而他無緣無故出現在京城的行為,就顯得尤其詭異。
“苗疆王?他怎麼會在這裏。”孟臨淵也不跟蘇夜闌開玩笑了。
苗疆那些姓石的變態,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我也不知道,所以才要提醒你。”
蘇夜闌眼睛上擦了藥膏,清泠泠的眸子微微閉著,姣好容顏在燭光下顯得朦朧。
孟臨淵不明白她什麼意思。
隻是看著那張臉,心底忽然像被羽毛撫過,格外癢。
“你擔心我?”
他嘴角含笑,多情的桃花眼瀲灩出迷離的深情,微抿的薄唇帶著邪佞深意。
蘇夜闌根本沒有時間反應。
幾乎下一刻她就被鋪天蓋地的吻摁在床上,少年灼熱的氣息縈繞在她耳邊,聲音是沙啞低沉。
“放心,蠻子而已,我不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