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晚晚怕是誤會了,兄長今天過來,不是來質問你的。”
“哦。”
蘇夜闌今天心情本來就比較複雜。
桓陶說這琴是沈殊不要的,她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以為桓陶這是作死,但後來怎麼想怎麼不對勁。
如果沒有沈殊授意,他怎麼可能自己做這決定。
可沈殊為什麼要送她琴。
在國子監她表現出的琴藝也不是什麼出類拔萃,不然李貞靜也不會盯著這件事找她麻煩,可沈殊卻送了這麼貴重的琴。
“兄長,你說這琴裏會不會有什麼暗器,我第一次用的時候不會有影響,但下次再彈就會射出暗箭,捅死我。”蘇夜闌道。
不是她不相信沈殊,而是太了解他。
在他眼中隻有幾種人,一種可以利用並且長期利用,一種可以利用但隻能短暫利用,還有一種沒什麼用還礙事,甩不掉又躲不開,與其費盡心思想辦法回避,不如直接解決了痛快。
蘇夜闌覺得自己屬於最後那種。
蘇玉樓聞言,伸手彈了一下。
沒有暗器。
他不知道蘇夜闌為什麼會這麼說,隻是道:“為何這樣想?”
蘇夜闌不可能說因為她了解沈殊,隻道:“沒什麼,就覺得六皇子沒安好心。”
“六皇子沒安好心,那孟家的小子就很好心了?光天化日把你擄走,不知道帶到什麼地方給你灌了迷藥。”
“兄長胡說什麼。”
“哎,許久不見,妹妹長大了,要成潑出去的水了。”蘇玉樓搖著手中玉扇,搖頭晃腦,看起來很苦惱。
蘇夜闌無語。
這下她可以確定蘇玉樓已經知道她後來被孟臨淵帶走的事。
她也懶得再解釋,幹脆就默認了。
蘇玉樓見她有種破罐子破摔的從容的視死如歸,險些笑出來。
他道:“罷了,這是你自己的事情,兄長不會多嘴,也不會去父親那裏多說什麼,不過你要自己想清楚,究竟誰是良人。”
“什麼良人不良人,兄長想多了,我此生不嫁。”蘇夜闌淡淡道。
她也不怕他知道。
蘇玉樓捏著扇子的手微微一緊,臉上的笑意也有些僵硬。
但他很快調整過來,繼續雲淡風輕的道:“瞎說什麼,女兒家長大了總是要嫁人的,隻是在那之前要看清楚夫家究竟好不好,我們家就你一個姑娘,自然希望你尋得良人,餘生幸福,而不是被臭小子騙了去。”
“那兄長以為,誰是良人。”蘇夜闌問道。
她也沒想蘇玉樓真給她什麼回答,隻是隨口一問。
誰知,蘇玉樓竟真的思考起來。
他想半晌,才輕聲道:“其實在我眼裏,這兩個都不是良人,對了晚晚,你知道嗎,父親今天被召進宮了,陛下跟他提起與苗疆和親的事。”
蘇夜闌指尖收攏。
原來這才是正事。
“不過你放心,父親當場回絕了,說你年紀還小,家裏就隻有你一個女兒,舍不得遠嫁,但我們還是想弄清楚,你和石棲遲究竟什麼關係,為何他如此堅持要娶你?”
“他哪裏是要娶我,是我壞了他的好事,他想把我弄過去,折磨死我。”
蘇夜闌這話說完的瞬間,牆頭上忽然傳來一聲輕笑。
“她說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