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的安寧(2)(2 / 2)

這一道聖旨,燕王派會說它是真的,保帝派會說是假的,無論真假,這姐弟必然成敵,不管當事人願不願意。

傲心到底熟悉些路途,加上武功卓越,傷也不重,那份聖旨在幾日的疾行後,終是在她手中毀屍滅跡。

深深歎了一口氣,然就在準備離開的時候,她多看了那個空盒子一眼,臉上露出詭笑。

既然為敵就不要仁慈了,仁慈寬容是絕對強者的福利,可她對南宮遲從不是。從懷裏掏出“情鎖”,不應該是絕情鎖,這是司小兔的惡作劇,卻是絕好的惡作劇。

南宮遲想尋情鎖,這心思被人發現了,司一開始就不喜歡南宮遲這人,於是惡作劇的把絕情鎖當成情鎖送人。

南宮遲沒發現有異常還真不能怪他,情鎖、絕情鎖本就是一對,外型花紋也差不多,就算是本門弟子也不見得區分的開,唯一不同就是在手鐲上的一對水仙。

傲心實在是沒看出這抽象的雕刻是水仙,不過,好吧,是朵花,她勉勉強強的看出了花蒂。如果是情鎖,這花蒂是糾纏一起的,如果是絕情鎖,這花蒂是分開的。這是唯一的差別。可僅僅這一點差別,功能卻天差地別。

情鎖鎖住情人,除非南宮遲本人,不然她被任何男子怎麼怎麼了,必死無疑。而絕情鎖,顧名思義,就是丘比特的鉛箭。傲心雖然將信將疑,不過衝著自己取不下來,她也有七分相信:南宮遲是自毀緣分……

將絕情鎖放入盒中,然後左擺弄一下,右擺弄一下,滿意的,陰險的,離開了。當然離開的時候不忘加固防禦係統,仿佛裏麵的東西依然很重要很重要一樣。

不氣死南宮遲,她就不姓慕容!

事實證明後來傷勢剛剛恢複一些的南宮遲雖然沒被氣死,也氣了個半死,若非帶了翁老和毒娘同行,南宮遲恐怕就交待在這兒了。毒娘本就是南宮遲的人,當然這點浮熬王永遠都不會知道。

大魏京城,隨著燕世子的受傷回歸,禁衛軍開始撤回包圍,大世家們也安分下來,聖旨遺失一事無人再提及。

而吳王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推後計劃,直到南夷那邊證實浮熬王是人偽裝,真正的浮熬王受奸人所害早已死在大魏,吳王的逆反計劃徹底流產。

至於南宮遲,丟失行蹤後在北烈盛京出現,又逢被陷害之事被發現,於是幹脆留在盛京,至於質子另換做他人。

收到這個被大多數人直接忽略的消息的傲心微微吐了一口氣,南宮遲就是太閑了,希望她這一打亂,他會有事可以做,少管別國的雜事。畢竟是皇子,自家皇位才是第一要務。至於小白是誰?沒人太在意,反正不會聯係上南宮遲這個相差幾萬裏的人物。

三個月過去了一切陰謀都在彌散,又有一些新的陰謀在開始,原本劍拔弩張的兩方勢力見麵的時候依然笑得如自家兄弟一般,京城少了個人……翁老,有人當做這是皇帝的暗示,而皇帝自己則把目光更多的放在了南北兩國上。

三個月迎來了意料之中的喜事,燕世子與四皇子喜結連理,規格之高不亞於太子娶嫡妃。火紅的喜慶染紅了整個朱雀大街,從皇宮流向宮外的喜慶,一直播散四方,傳到北烈。有人真心或假意的為他們祝福,有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有人琢磨著這其中的政局變動,也有人打心底的不希望這場婚事成功。

“慕容傲心……你真狠……”南宮遲盯著放在眼前的“情鎖”,眼裏是地獄般的陰霾。十多年來,他幾乎未嚐過失手的滋味,然這次失手,卻讓他險些失了命。他不知道她是怎麼取下“情鎖”的,但知道她利用了他的感情。

若非真的在意,又怎麼會被一個手鐲晃了心神?若非亂了心神,又怎麼會在她重設的機關中步步受困,讓她給的毒寸寸逼入心脈?若非對他的愛意心知肚明,又怎會謀劃出如此毒計?

她明明知道他對她絕非無情,卻還利用他的感情將他逼入死地!

好不容傷好了,毒消了,卻傳來她的喜訊,又一次的狠狠在他心裏紮刺!讓他對著密文亂了氣息。

他何以不恨,何以不怨?

她要結婚?

嗬嗬,那就讓鮮血作為賀禮吧。

恨也好,愛也好,終是不會讓她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