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吸了一口氣,沉聲解釋,“攝政王出遠門,如今王府一切都歸楚哥哥管。這臥房裏藏了寶貝,楚哥哥自然得沒事過來瞧著。”
說罷,他抬手抹去昭玉小臉兒上餘下灰塵,嗓音微喑,“就不信楚哥哥?”
昭玉往後麵縮了縮,避開他的後,咬緊了粉潤的唇,十分沒誠心地回道:
“楚姐姐,我錯了…我不敢聽信別人的話……”
祁楚臉色又冷了下去。
他才發現,這小東西還學會陰奉陽違了。
他收回手,嗓音如同淬了冰一般,“你那些話是從哪兒聽來的?”
昭玉想說是秦二。
可仔細一想,她當時反複與秦二承諾過,不能告訴旁人。
她斂下眼眸,不敢說了。
祁楚亦是不想與她說下去了。
乖乖說不聽,他隻能使些狠的。
“走。”
他將手伸進被裏,拉住昭玉胳膊就要將人揪出來。
可昭玉卻倔了起來,扒著床架子不走。
“我不走……”
她抽泣兩下,又抬起眼皮子,堅定回道:“我要當攝政王妃。”
祁楚看著白皙小手那死攥著床架子不肯鬆,到底還是沒忍心,緩緩鬆了手,冷然道:
“攝政王要什麼女人沒有,怎麼會瞧上你?”
昭玉沒被他這番話打擊自信,反倒是認認真真與他解釋起來,“小玉比較補…攝政王整日和我睡在一起,會長命百歲的……”
還長命百歲?祁楚咬牙切齒在心底重複了一遍她的話。
若是整日和她睡在一起,指不準哪日就被她氣死了。
“那將庵裏的住持抓來,豈不是補得更快?”他咬牙反問。
昭玉抿了抿唇,小聲道:“可是……住持長得醜呀……”
祁楚被她哽的說不出話。
低笑了一聲,幹脆抱拳看著她,“攝政王還要過一個月才回來,你就在這裏不吃不喝躺上一個月?”
“他…他真的走了嗎?”昭玉有些不信。
“若是他沒走,楚哥哥能隨意進出他的臥房?”
冷冷反問完,他即要轉身離開,卻被昭玉扯住了衣角,“那我一個月後再來?”
聽著身後軟糯還帶著哭腔的詢問聲,祁楚覺得自己不光胸口悶,頭也開始疼了。
昭玉這回是信了,若是攝政王還在,怎麼會讓楚姐姐隨意進出他的房間。
所以,攝政王現在不在王府,她和楚姐姐能安心過上一個月。
“楚姐姐,我…我想回木槿院了……”
她顫著輕輕說著。
剛才要起身時,她才想起,自個兒完全不記得外邊的路要又怎麼走了。
她果然好蠢。
昭玉抽噎兩聲,準備先起來將地上的丫鬟衣裳套上。
祁楚卻猝然回身,連同被褥一起,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被甩在自己床榻上的時候,昭玉心裏還是有些懵的。
祁楚冰冷的聲緩緩傳進她耳朵裏。
“看著,往後再讓她出院門,你也不必在王府待著了。”
昭玉驚了一跳,外邊聽著的靜吟也顫起了身子。
她哪能想到讓昭玉去取個晚膳,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攝政王先前一直寵著昭玉,這還是頭回當著她麵用這樣冷冰冰的語氣開口。
她稍稍慶幸自己這回保住性命。
榻裏的昭玉又用濃重的鼻音開口道:“不要……”
她說著,從床上探出小半個身子,“過一個月,還要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