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楚握著手裏細瘦柔弱的腰肢,恨不能直接掐斷了。

昭玉被他森冷的神色給嚇了一跳,想往後退一退,卻被人緊緊扣著腰動彈不得。

“我……”她囁嚅著張口,卻是一個字都不會說了。

“就非得去當攝政王妃?”祁楚冷冷出聲質問,“不信楚哥哥能護好你嗎?”

昭玉聽著聲音微微發顫,“沒……”

她其實比較怕祁楚為了她丟到自己的性命。

“我……”她忽地揪住祁楚衣袍,嗓音揚起,“我就是想當攝政王妃,就能…就能……”

憋了半天,她聲音漸漸弱了下去,搭下眼皮子躲閃地望向屋門,“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沒想到小玉還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呢。”

祁楚低聲輕嘲。

門外候著的靜吟隻聽到一陣瓷器摔到地麵碎裂的清脆響聲,然後就瞧見她們王爺冷著張臉推門走出。

她驚得慌忙給人行了一禮,等望不見他背影時,但抖著雙腿進了屋。

昭玉正坐在屋內的軟榻上,眼巴巴看著她。

她心裏突然生出一股子恨鐵不成鋼的感覺,走到昭玉身旁深吸了口氣,才緩了緩聲問道:

“玉姑娘,不是說了給統領道個歉就好嗎?怎麼又惹得他生氣了?”

昭玉呆愣愣抬頭看她,“沒…他沒生氣啊……”

聞聲,她一時也有些懵了,轉頭指了指地麵上破碎的陶瓷碎片,“統領不是都將杯子摔碎了?”

昭玉低下腦袋,聲音有些不好意思,“那是我剛才坐下,手不小心碰下去的……”

她聽得微怔,蹙眉往門口望了眼,“可…統領出門時,臉冷得那樣瘮人……”

“我不知道。”昭玉搖了搖頭,咬著下唇慢慢對她道:“楚哥哥說要給我尋一個老師。”

靜吟眉頭頓時皺得更深,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尋老師幹什麼?”

“教我琴棋書畫和禮儀……”

昭玉微微紅了臉,抬起望著她的盈盈水眸裏都沾了一絲羞怯,“我跟楚哥哥說我要當攝政王妃,他說我要將那些全都學會了才行呢。”

靜吟溫婉的麵上飄上一抹不敢置信。

不是不信昭玉說的這番話,而是她們攝政王竟會說出這樣的話。

不是擺明了糊弄人嗎?

昭玉垂下眸子,其實她心底有些複雜。

楚哥哥果真不管怎麼樣都會支持她,她卻騙了他。

她眨了眨眼睛,慢慢起身,邁著軟軟的步子準備回榻上睡覺。

靜吟冷靜下來,小心走到她跟前攙著她,小聲問道:“玉姑娘怎麼突然想到攝政王妃了?”

她可是聽過以前昭玉以前與她控訴攝政王的,若非如此,她們家王爺應當也沒有必要掩藏自己的身份。

昭玉雙唇一撇,有些不想回答。

她哪裏想當什麼攝政王妃,一想到庵裏師太形容的可怖模樣,薄薄衣衫裏的肌膚都開始打起了顫。

可靜吟的柔和疑惑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打量,她捏了捏掌心,還是胡亂回道:“因為昭玉想過上好日子。”

靜吟正攙著她小臂,自然感受得出,她這話不真。

但昭玉不想說,她一個丫鬟也不好追問下去。

昭玉自個兒爬進了被子裏,露出了半個小腦袋,亮晶晶的眸子朝靜吟望過來,小聲問道:“靜吟姐姐是不是也覺得我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

靜吟吹熄蠟燭的動作一動,回頭認真道:“奴婢覺得玉姑娘不顧生命危險,很是勇敢。”

昭玉聽她這樣說,鼻頭一酸。

靜吟這樣說才是正常的想法嘛,楚哥哥竟然那樣說她。

她慢慢吐出口氣,安心閉上了眼眸。

第二日一早,祁楚給她找的老師就來了屋子,還直接讓那位老師住在了她的院子。

她聽見靜吟喚她,乖乖睜開眸子起身,去拜見祁楚給她尋的那位老師。

老師姿態端正地坐在外間,手上捧了卷書,是個容貌昳麗的女子,穿了身月白色繡有玉竹和銀牡丹的大袖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