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楚腦中閃過幾個形象,最後還是將秦蒔嫣找了過來。
秦蒔嫣初聽聞祁楚要求時,整個人都不由驚了。
她自個兒都還是個未出閣的女子。
“王爺,這…屬下可不行……”
“怎麼不行?”祁楚神色平淡,抿了口清茶,又道:“你不是宣州第一名門閨秀,這些都該知曉。”
秦蒔嫣神情一時有些尷尬,支支吾吾了會兒才緩聲解釋道:“可那些…是出嫁的女子才能知曉的。”
祁楚聞言也蹙起了眉頭,將茶杯往書案上重重一擱,發出一陣沉悶聲響,似真有幾分不解地反問道:“是嗎?”
他怎地自小就知道這些事了?
眸中劃過一絲不悅,他隨意往椅背上一靠,指尖似有似無地在書案上輕敲著。
聲音卻沒那麼清脆,秦蒔嫣好奇略略抬眸,卻瞧見攝政王指下工工整整擺著的,是本與這書房格格不入的話本子。
她心裏突突的,垂下眼皮,皺了皺眉頭,輕聲補救道:“其實屬下以前看過不少繪本,去教教小玉也足夠了。”
小姑娘前幾日還說什麼要和姐姐在一起的,想來什麼也不懂,她就是胡扯一通,也能糊弄過去了。
祁楚收回手,半倚在太師椅上,眸中的那點兒不悅總算消失。
那些繪本他也是知曉的,他不好直白的告訴昭玉,但秦蒔嫣是女子,去教教小尼姑的確是夠了。他也沒空思慮為何秦蒔嫣能看過那些繪本。
片刻,他揮了揮手,悠然出聲,“回去吧。”
這會兒他亦有旁的事要忙,倒能安心等著入了夜後再去查驗結果。
小尼姑特意叮囑他,讓他用完晚膳,她將靜吟遣走了之後再去。
這偷摸摸,實則旁人皆知曉的感覺,令他不免覺得好笑。
他今日去竹槿院,昭玉點了簷下燈籠,卻沒在門口候著他。
他踱步走入裏間,昭玉正靠在床榻上,神情專注地翻閱著手裏的話本子。
聽腳步聲近了,才匆匆忙忙合上話本子,丟在了枕側。
昭玉等他坐下,整張小臉羞答答的,將腦袋低低垂下,小聲道:“秦先生今日和我說了些事情……”
祁楚不動聲色地順著問了下去,“什麼事?”
昭玉抬眸望了他一眼,又快速垂下了眼眸。
“她說兩個人單獨睡在一塊兒生不出孩子……”
聞言,祁楚臉上緩緩顯出滿意的神色。
而後,昭玉小心翼翼握住了他胳膊,往他身邊湊了湊,弱弱道:“得…得兩個人脫光了才行……”
祁楚神色一僵。
她這麼說倒也沒錯。
“隻這些?”他悶聲問道,自袖中取出了那瓶吳國公給的藥膏。藥膏命江言檢查過,的確有愈傷去疤的效用。
聽他這麼一說,昭玉臉色更紅了,嬌柔的一層臉皮幾欲滴出血來。
“還…還有旁的……先不與楚哥哥說了。”
祁楚摸了摸她發燙的小臉,柔聲道:“叫什麼?”
昭玉撇開臉,細聲喚道:“王爺……”
祁楚輕聲應了,緩緩打開手中小瓷瓶的蓋頭,“小玉今天乖乖喝藥了嗎?若喝了,王爺再給小玉上些神藥,兩日傷口便能愈合。”
昭玉訝然盯著祁楚手上的小瓷瓶,卻也立刻信了。
她本就怕自個兒胳膊上傷口太醜,會將攝政王嚇到。
幾乎一瞬,昭玉將外邊的中衣解了,將一條皙白的手臂遞到祁楚眼前。
“小玉又不怕苦,自然乖乖喝光了。”
祁楚欣慰地點了點頭。
小心翼翼在她傷口上抹著藥膏,純白半透明的藥膏觸感冰冰涼涼。
小尼姑抿著粉潤的櫻唇一聲不吭,想來也是不痛。
隻是,當他將藥膏抹完,要替她將中衣穿好時,她卻是怎麼都不肯穿了。
還伸出雙瑩白手臂將他緊緊圈住,又仰起小臉緊盯著他,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祁楚握住她的小臂,在空氣中待久了的胳膊微涼,白皙肌膚軟綿柔膩,看著細瘦,輕掐一下,肉卻不少,嫩生生的,竟比綢緞觸感更秒。
強壓下胸口不由自主浮起的猛烈躁起,他輕握住昭玉手臂,想將小東西塞回被窩裏睡下。
“乖乖睡了。”
昭玉怎麼都不肯,死死圈著他,還將腦袋狠狠埋進他胸口。
等他停手,才仰起一張悶得通紅的臉蛋,用浸出水霧的杏眸柔柔盯著他,櫻唇微張,吐出的委屈嗓音都帶著點蠱惑之意。
“楚哥哥…不想嗎?”
祁楚覺得腦中僅存的絲線都快崩裂,那雙持劍提筆的修長雙手,一時間竟也不知道該擺去哪兒。
他閉上眼眸,也沒耐住嗓音裏添了幾分低喑。
“小玉到時候見了真的攝政王也要這樣主動嗎?”
昭玉怔了下,悻悻縮回手,臉上卻還有幾分不甘,耷拉下眉眼惆悵道:“若是…若是昭玉先懷上了攝政王的孩子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