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玉往後去找攝政王,怎麼給楚哥哥生孩子?”祁楚撩著昭玉後背發絲,又無奈又好笑。

昭玉抬起眼眸,湊到他耳畔小聲道:“自然是偷偷的。”

祁楚沉默了會,竟不知該如何告訴昭玉,她這樣的想法太過危險。

“小玉這樣,就不怕被旁人知曉了說水性楊花嗎?”

昭玉聞言,目光炯炯地對他搖了搖腦袋,還軟著嗓寬慰他,“沒事的,昭玉不會讓旁人知曉。”

他搭在昭玉後背的手攥了攥,還是沒了法子,拍了拍昭玉纖瘦的背,溫聲道:“那小玉怎知曉孩子就是楚哥哥的?”

“小玉自己當然知道。”昭玉嗓音輕揚,微微挺高了胸脯,語調甚為自信,“畢竟小玉先和楚哥哥睡了呢。”

她說著就往祁楚懷裏鑽了鑽,準備閉上眼眸睡覺。

思緒乍然收回,祁楚掃了眼正收拾著藥箱的太醫,眯起桃花眸,壓低聲問了句,“太醫院裏可有什麼啟蒙用的本子?”

江言提起藥箱的動作頓住。

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祁楚話裏是什麼意思。

他小心翼翼抬眸望了眼祁楚冷峻的側臉,將好奇的心強壓進心底,恭敬回道:“太醫院並無這種書,殿下…不妨去後宮尋個教事的嬤嬤?”

如今朝中事務皆由攝政王代理,若長久尋不到太子,那攝政王即有可能登基為新皇,也無須避諱什麼。

祁楚抬手撫過眉心,卻沒接下他的話。

他實在有些怕教事的嬤嬤說得太過露骨,將昭玉給嚇到。

*

等江言跟著祁楚到了攝政王府,才明白他為何突然有此一問。

嬌俏的小姑娘緊緊攥著祁楚衣袖,小心翼翼將他打量了個遍。

“這是楚哥哥說的最厲害的大夫的嗎?”

小姑娘軟糯的聲帶了一絲緊張和警惕。

沒等他謙虛兩句,祁楚搶在他前頭,微微頷首替他應了。

昭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抬手就要撩開袖子給人看胳膊上的傷口。

還是祁楚眼疾手快握住她手腕,將她攔下。

“這是天下最厲害的大夫,自然不需檢查傷口。”

昭玉被人攔住下意識顰起秀眉,聽了祁楚的話語,才不由瞪大眼眸,撇過臉盯著江言,揚聲讚道:“大夫真厲害!”

江言一時無奈,不知該回她什麼。

畢竟一旁的攝政王都將他捧成那樣了,他再謙虛豈非打了主子的臉。

隻能含糊不清地自謙了句,“姑娘謬讚。”

大夫要看診,昭玉不敢再說話了,乖乖照著人所說的做。

江言以絲線把完脈後,抬眸望了眼立在一側的祁楚,輕聲對著昭玉問道:

“姑娘的傷口是不是沾水了?”

昭玉聞聲,小臉兒咻地一紅,垂著腦袋,極不好意思地小聲應了句“嗯”。

江言收手的動作一顫,又倏然恢複正常,輕聲道:

“傷口發炎了,下官會給姑娘開些藥,服個幾日就沒事了。”

語畢,望著昭玉乖巧點頭的模樣,不由又叮囑了句,“切記莫在沾水了。”

昭玉點頭的動作停下,歪過腦袋盯著他,神情糾結了會才小聲道:

“沐浴不好好洗幹淨,會髒呢……”

她知曉自己是任性了,可她一想自己一連幾日不能好好沐浴,渾身都有些不舒服。

江言心頭徹底無奈了。

“不會髒。”

他溫聲哄著,忽地明白為何祁楚要問他有沒有啟蒙所用的本子了。

小姑娘雖是生得玉貌花容,卻絲毫不知自己能將這張臉當做利器,偏偏還有著莫名的堅持。

昭玉眸裏含了霧,臉色有些委屈,仍是乖順回道:“大夫說得都對,我聽大夫的……”

江言實在沒忍住彎了彎唇角,他沒料到小姑娘忽地這樣聽話,竟是為個這樣樸實的原因。

他便是以前醫治孩子,都不從碰到這樣乖巧的,不由又多哄了一聲,“乖乖聽大夫的,傷口很快便能恢複。”

昭玉依舊是點頭,等他起身,又沒來由地讚了一聲,“大夫生得真好看。”

他心頭閃過一絲不妙的感覺,下意識側眸一看,果真。

攝政王動作輕柔地輕捏起小姑娘下巴,爭寵般輕聲問道:“楚哥哥不好看?”

昭玉揪了揪衣擺,瞥見大夫沒走,不敢回答。

祁楚見了,冷然掃了眼江言,對方一瞬提著藥箱走沒了蹤影。

昭玉聽不見腳步聲,立刻抬手勾住祁楚脖頸,對準他臉頰印了口,認真道:“我隻喜歡楚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