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祁楚問她。
昭玉愣了下。
她被逼著多看了眼前的攝政王幾眼。
沒料想,先前楚姐姐領著她適應了一日,如今她見著攝政王,還真產生了幾分熟悉之感。
被她這般盯著,祁楚麵具下的眉頭皺了皺。
故意用沙啞低涼的聲音命令道:“還不將衣裳脫了?”
昭玉“呀”了聲,她竟將這樣重要的事給忘了。
往床榻內縮了縮,確保攝政王一時碰不到她,才用發顫的小手將那層薄薄的外衫解了下來,而後小心翼翼地盯著攝政王。
可攝政王依舊不滿意,眸光冷冷掃她一眼,“怎麼不繼續了?”
嚇了她一跳。
楚姐姐分明說攝政王什麼都不懂。
“那不是被看光光了?”她緊咬著下唇,沒敢按照他說的做。
剛沐浴完,她這會兒全身的肌膚都是極淺的粉色,這樣傻乎乎坐在人跟前,如一道送上門的盛宴一般。
祁楚定做的麵具隻覆住了他的上半張臉。
麵具足夠猙獰,他確信昭玉發覺不了什麼。
這會,他實在不必壓抑什麼。
他拉住昭玉手臂,將人扯到跟前,對準人白皙軟嫩的小臉狠狠咬了下去。
昭玉“哇”地哭了起來。用力推他,卻一點兒用都沒有。
她要被吃了,還是這樣,一口一口地被人慢慢吃下肚裏。
隻一口就令她疼得喘不過氣了。
祁楚見她真嚇得不清,才緩緩鬆了口。
昭玉哭得極慘烈,她篤定自己左臉上是掉了塊肉了,連摸都不敢去摸,淚珠子也不敢去擦,就怕碰到傷口還得更疼。
隻能抖著唇,嗓音哽咽地問了聲,“好吃嗎?”
“不好吃,苦的。”攝政王冷聲回她,嗓音仿佛喉嚨被塞入一堆沙石般沙啞粗礪。
昭玉聽得不舒服,但既然說得不好吃,那應當不會再吃下去了。
她鬆了口氣,小聲道:“那…那就不要再吃了好嗎?”
視線被淚水模糊,她感覺攝政王正涼涼盯著她,視線不曾移動。
她委屈地癟了癟嘴,覺得如今世道果真黑白顛倒,佛祖根本沒再庇佑她。
她隻能乖乖將肚兜解下,確信自個逃不了,還往祁楚身邊湊了湊,羞澀又怯懼地問了聲,“昭玉的身子好看嗎?”
攝政王不回她,視線移了移,似乎望向了她左胳膊上的傷口。
她垂眸看了眼,還有些紅紅的痂。
楚姐姐給她敷的藥膏說是不會留疤。
她吸了吸鼻子,又往攝政王身邊湊了湊。“傷口會好呢,還不會留疤痕。”
這會兒她看不清人,那毛絨絨的衣裳竟還挺舒服。
“既如此,那倒是好看的。”
攝政王終於回了她一句。
她攥住攝政王毛絨絨的胳膊,又懼又柔地撒起嬌,“那讓昭玉當王妃好嗎?”
祁楚不著痕跡地收回手臂,往邊上挪了挪。
他還真有幾分憂心,昭玉將他這聲狐裘扒了,倒是,他可就不是她心目之中的暴戾可怖攝政王了。
故意壓低了聲音,語調森涼地問她:“憑何?”
“昭玉精通琴棋書畫,以後不會給王爺丟麵子……”昭玉掰起手指頭算了起來。
祁楚冷冷打斷她,“城中貴女可沒幾個不精通的。”
昭玉被他語氣嚇得閉了嘴,緩了會才小聲道:“他們都是瞧上了王爺的錢財,昭玉不一樣,昭玉真心喜歡王爺,王爺與我待在一塊兒,定然極開心。”
祁楚半眯起眸子,又故意道:“那些女子家世顯赫,與本王更般配。”
怎…怎能這樣說。
昭玉想說霞雲庵也是鼎鼎有名的尼姑庵。
可又怕攝政王想起來她是個有佛緣的小尼姑,要將她吃了給自己抵罪。
身子哆嗦著,她再度湊過去,直起身子對著祁楚露出的脖頸用力親下一口。
“王爺……可以讓昭玉變得顯赫起來,是嗎?”她仰起小臉眼巴巴盯著祁楚。
這會子淚水幹了,那麵具清晰在她眸中現形。
她是強逼著自個,將眼前這人當成是帶了麵具的楚姐姐,才堪堪坐穩了身子。
不然她早渾身軟綿綿地倒下了。
祁楚沒料到她竟然學聰明了,刻意與原先的自己不同,輕嗤了一聲,將靠在肩上軟綿綿的小東西推開,低聲回了句“是”。
而後,又撇開眼眸,喘了幾聲粗氣,回眸極冷淡地說道:那就讓本王瞧瞧,你喜歡本王到什麼程度。”
昭玉眨著眼眸,腦中飛速思索著。
在察覺到攝政王身上不耐的氣息之時,她忽地扯過被子往身上一蓋。
給她沐浴的兩個姐姐說她是來暖床的。
“秋天有點兒冷,昭玉替王爺將被子捂熱了,您再進來睡。”
畢竟她也是極怕冷的,讓她為攝政王暖床,的的確確就是真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