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姚鶴晴也是無奈之舉,她還想著回去能看一看姚家軍患病將士的情況,她一直這樣病著太耽誤時間了。

況且,什麼信不信得過,畢竟這佛珠上的字楚南傾已經看過,大概都記得差不多了,就算他真的不安好心,也是沒有辦法,畢竟這條賊船她已經上來了。

“我已經叫人給他傳了信,他大概明日就到了,我們不用再去尋他。”

“那就好。”

兩個人再次陷入沉默,氣氛有些尷尬,可是楚南傾一直在床邊坐著,並沒有離開的打算。

不得已,姚鶴晴隻能摸出枕頭地下的書翻看,緩解尷尬。

“知道為什麼生病嗎?”楚南傾看著她清秀的臉問。

姚鶴晴頓了頓:“著涼,或者是舟車勞頓?”

“為什麼著涼?”他又問。

“落水受的涼?”姚鶴晴不明白他為什麼會說這個。

“是嗎?”楚南傾沒有給她答案,反而問道。

姚鶴晴搖頭,她是真不知道。

“看來,還是應該讓你睡地鋪。”

姚鶴晴這才明白,原來她是因為睡地鋪所以才受涼生病的。

她沒再說話,轉過身去背對著他。

為什麼打地鋪,他自己心裏清楚。

忽然床上一沉,姚鶴晴詫異的回頭,就見楚南傾已經躺在了床上。

姚鶴晴算了一下這床的大小,她猜測楚南傾有三分之一的身體都在床沿外麵。

想笑又忍了下來,姚鶴晴清了清嗓子:“我如今病著,萬一將病氣傳給你就不好了,不如你再去開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外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我若是跟你分開,你敢一個人?”楚南傾將身體向床裏頭挪了挪,然後開口。

“不……不敢……”姚鶴晴也將身體挪到最裏側,看著那張人神共憤的俊臉,不禁吞了吞口水。

以前多少還能吃點豆腐,就算手上占不到便宜還能撩撥一下,可是事到如今,她還怎麼好意思,隻覺得倍受煎熬。

姚鶴晴閉上眼睛,開始默念心經:色不異空,空不異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

“主子。”

還沒等平靜下來,外麵傳來侍衛的聲音。

“何事?”

楚南傾起身,走向外廳。

“錢員外送來的請帖。”

姚鶴晴納悶,這個錢員外是誰,竟然有如此神通,知道楚南傾的落腳之處。

“嗯。”

楚南傾翻看了一下請帖,輕輕揮手。示意侍衛退下,然後進了內室。

“錢員外是誰?”姚鶴晴不禁好奇的問。

“我舅舅。”他淡淡的道。

“什麼?”

這絕對是一個重大消息,姚鶴晴有些反應遲鈍:“我記得那個玉顏姑娘是你的姨母,你舅舅是員外,她怎麼會淪落到那種煙花之地?”

楚南傾將請帖放到一邊,走到姚鶴晴麵前問:“你怎麼知道她是從煙花之地出來的?”

姚鶴晴連忙閉了嘴,她之前去安和城的事情除了自己人並沒有別人知曉,這件事她自然不好告訴楚南傾。

“我聽姚叔說的。”姚鶴晴隨便找了一個借口。

楚南傾沒再多問,反而解釋道:“外祖母曾二嫁,舅舅是外祖母跟第一個丈夫的孩子。”

所以,這錢員外之前跟楚南傾母親並不親近,甚至不知道年紀最小的玉顏的存在。

直到後來楚南傾的母親進了宮,這相處才又熱絡起來。

姚鶴晴明白了,這就是無利不起早,想要靠楚南傾的母親一步登天。

“那你,還要去?”姚鶴晴試探性的問。

“請帖上說舅舅病重,我作為晚輩,應該去探望。”

此時天色已晚,又舟車勞頓,楚南傾也已經筋疲力盡,所以又上了床。

姚鶴晴將身體挪到最裏麵,然後將一床沒用的被子隔在了兩個人中間。

她如今在楚南傾心裏人品太差,如果不小心碰到他,怕是會被誤以為占他便宜,還是小心謹慎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