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受傷,姚鶴晴鞋也顧不得穿,立刻上前。

“無礙,回來的時候遇見幾個土匪。”

他肩膀上鮮血止不住的流,皮肉外翻,露出裏麵森森白骨,十分恐怖,看著楚南傾一副淡然的樣子,當即就紅了眼。

姚鶴晴一怔:“土匪,能打的過你?”

“都是江湖中的高手。”楚南傾打開金瘡藥的瓶子,就要將藥粉倒在傷口上。

姚鶴晴立刻製止:“你這樣傷口恢複的太慢,傷疤也會十分難看。”

楚南傾眯了眯眼,看著麵前的女人:“我還沒嫌棄你呢。”

這就開始嫌棄他的傷了?

姚鶴晴撇了撇嘴,他怎麼沒嫌棄她,前兩日還說配不上他呢。

“取針線來。”姚鶴晴對著門外的暗衛開口。

很快,針線便送到了姚鶴晴麵前,楚南傾麵色發白的看著她,有些疑惑:“做什麼?”

姚鶴晴用紗布沾了白酒。將枕頭消毒,然後走到他麵前:“幫你縫合傷口。”

“這你也會?”

縫合傷口這種做法,他隻在完顏勒的弟弟跟前見過,除了完顏和再沒有人會這種手法,姚鶴晴怎麼可能會?

“這很簡單啊,隻要會縫衣服就好了。”

姚鶴晴笑著,將針線擱到一旁的碟子裏,然後開始替楚南傾清理傷口的瘀血。

“可能會很疼,你忍一忍。”姚鶴晴皺著眉開口。

“無礙。”楚南傾麵色依舊淡然,仿佛受傷的不是他一樣。

姚鶴晴調整了一下緊張的心情,然後用力將傷口的瘀血擠了出來,楚南傾悶哼一聲,臉色更白了,沒想到這女人下手這麼重。

刺鼻的血腥味縈繞鼻尖,姚鶴晴頓時覺得胃裏一陣翻湧,更替楚南傾疼。

將傷口清理好,姚鶴晴穿針引線之後,望著那醒目的傷口,有些不敢下手。

“可能會很疼……”姚鶴晴咬唇,支支吾吾的開口。

他坐直了身子道:“總不能比被砍這一刀疼。”

姚鶴晴調整好心態,然後開始下針。

古代的麻藥是十分珍貴的東西,當初兩個人走的急,也沒準備,現在三更半夜的,也沒處去弄。

所以,隻能委屈楚南傾了。

“嘶……”

姚鶴晴下針之後,那種針紮的疼雖然沒有傷口疼的厲害,確也十分難熬,楚南傾不禁悶哼一聲,額頭大顆大顆的汗珠說著臉頰往下淌。

看著他緊皺的眉頭,姚鶴晴想了想:“不如,我給你唱首歌吧。”

這樣能吸引他的注意力,傷口就不覺得那麼疼了。

楚南傾有些驚訝的看向一旁的女人,她還會唱歌?

“好。”

“人家煙花之地那些賣唱的一首歌可是要不少銀子的,我可是良家姑娘,這一首歌肯定要比她們貴三倍。”

姚鶴晴輕扯楚南傾皮肉上的線,笑著開口。

“那也得看你值不值那個價。”

“瞧好兒吧您。”

姚鶴晴清了清嗓子,然後挑了首應景的詞:“芙蓉城三月雨紛紛,四月繡花針,羽毛扇遙指千軍陣,錦繡裁幾寸,看鐵馬踏冰河,絲線縫韶華,紅塵千帳燈,山水一程風雪再一程……”

聲音清澈,音調婉轉,情意綿綿,楚南傾不禁愣住,沒想到這除了吃就是睡要麼就是撩男人的女人竟然還有這麼好的嗓子,能唱出這樣動聽的曲子來。

腦海中,他仿佛看到了男人為了保家衛國拋妻棄子,妻子苦苦等候丈夫歸來的情景,不知不覺竟然有些動容。

“君可見刺繡每一針,有人為你疼,君可見牡丹開一生有人為你等……”

唱到一半,就在楚南傾聽的入神的時候,姚鶴晴忽然笑場。

男人的俊臉上寫滿了不悅,他冷著臉怒瞪她:“笑什麼!”

姚鶴晴取了剪子,將縫合的黑線剪斷:“人家姑娘都是用針線繡花,我用針線做這種事,這差別太大了。”